姜缈一脸正人君子相,吓得连连摆手。
“你别乱说啊,我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违法的事儿一件不干。”
鬼差刚醒来就听见这句,默默在心里吐槽:缺德的事儿您也一件不落。
段氏怨毒地望向姜缈,声声泣血道:
“姜缈,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害我?”
姜缈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瞧你说的,没有就不能现结一个吗?这不就有了!”
段氏无言以对。
“还有呢,有时候也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一副好牌打得稀烂,有没有好好学习宅斗技术?”
姜缈从包包中摸出几本话本子扔在她面前。
“这几本都是宅斗天花板,你但凡看过一本都不会选杀人这种最低级的手段,你又不是不认识字。”
“挑拨离间不会吗?让她们内斗不好吗?”
“再不济,栽赃陷害、无中生友、反间计、借刀杀人……哪个不比这高级?”
“反正永宁侯常年不在家,任由你发挥咯。”
“就算东窗事发,还有你爹兜着,大不了和离,顶多被休。”
“非得干这种以命抵命、你爹都兜不住的蠢事,都不稀得说你!”
姜缈叭叭说完,周围连人带鬼都沉默了。
夺笋啊……
段氏半晌憋出一句,“父亲从不让我看那种低俗的东西。”
老太傅:怪我咯?
姜缈又把重心拉了回来,她是来解决老太傅的。
朝鬼差勾了勾手指。
“你看看这老头儿还有多少阳寿?”
因姜缈没施法,除了鬼以外,活人都看不见鬼差。
见她突然对着空气说话,就连永宁侯背上都升起一股寒意。
天菩萨,他家到底有多少鬼啊?
当真是日防夜防,死人难防!
鬼差急忙把小本本掏出来,蘸着口水迅速翻动查看。
“找着了,还有十五年零三个月十一天。”
姜缈瞅了老头儿一眼,好家伙,这命比她头发都长。
问道:“改生死簿怎么收费?”
鬼差:???
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哦,起猛了,差点忘了姜大人不是人。
为难道:“姜大人,我们地府也没这业务啊……”
姜缈鄙视脸,“你们阎王完全没有经济头脑,也不知道发展业务的多元化来提高效益,难怪每年都要求爹爹告奶奶的求上面拨款。”
说完,自己倒先愣住了。
咦,她怎么知道这些事?
不过不重要了,她也不是真要改老头儿的命,只是想吓吓他而已。
院子里的人只听见姜缈说话,也是吓呆了。
她、她究竟在跟谁说话啊?
竟连阎王都提到了!
还批评人家没有经济头脑!
谁给她的胆子?
地府,阎王打了个喷嚏。
疑惑望天:哪个挨千刀的在咒骂本王?
老太傅脸都吓白了,却还是输人不输阵,脖子梗得像雄鸡打鸣。
“别装了,想吓老夫?还阎王呢,你倒是叫出来给老夫瞧瞧,正好老夫教教他怎么做人!”
姜缈秉着不与傻逼论长短的宗旨,当面挑拨。
“听见没,他瞧不起你们领导,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鬼差对着手指弱弱道:“ 小的没受过这方面培训……”
姜缈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带他去参观十八层地狱,好叫他知道阎王会公平地惩罚每一个嘴硬的人。”
“哦。”
鬼差心想我们王可没这么闲。
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阳寿未尽误入地府的人每年不知道多少。
当即麻溜地把铁链往老太傅脖子上一套,眨眼就消失了。
段氏突然惊叫起来。
“爹!”
永宁侯急忙上前查看,只见老太傅双眼紧闭,已经没有气息。
顿时惊骇不已,手臂在地上撑了几下才勉力站起身来。
“大、大师……”
姜缈摸出块刚才在客厅里顺来的桃花酥啃了一口,平静道:
“勿要惊慌,老头儿一会儿就会活回来的。”
段氏又悲又惊又吓,眼皮子一抽,又晕了过去。
姜缈都看笑了。
“侯爷,你这夫人当真天赋异禀,你说她弱吧,她也只是晕一下下,醒来又精力旺盛,你说她强吧,她又动不动就晕。”
永宁侯都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
有些担忧道:
“老太傅真的还能活过来?”
姜缈不满他质疑自己,“改生死簿很贵的,你出钱?”
永宁侯忙道不敢。
这一等,就等到天黑透了,鬼差才带着老太傅的灵魂归来。
老头儿眼睛倏地一睁,吓得好不容易醒来的段氏一个激灵,“啊,爹诈尸了!”
差点又要翻白眼。
姜缈眼疾手快,“啪”地拍了张符在她脑门上。
不耐烦道:“我都忙死了,你还添乱,留着次数去地狱晕。”
老太傅脑子里还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