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一家人,烟儿别这么小气嘛。”朱婉玉放软了声音,苏子钰却硬生生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再说母亲这一大清早的,带这么多人来,烟儿可是被吓的不轻呢。”
“母亲不给我跪下来道个歉吗?”苏子钰仿若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一字一顿说的极慢。
拉满了讽刺效果。
“白落烟你别太过分!”白禾婕上前拉住朱婉玉,“娘,我们走。她就是个白眼狼!求人不如求己。”
朱婉玉顺从的被拉着转身,一群人连忙护了上去,边走还边谨慎的回头盯着沈一沈二。
“就这?”果澜鬓发微乱,拿着扫帚的手隐隐发抖,单纯是累的。
“小姐没事吧?”兰芝满脸担忧的走过来。
“我能有什么事?”苏子钰转身回屋,“就是站久了有点累。”
沈一沈二刚想闪身回到暗处,没想到苏子钰开口把人留了下来。
“你们以后不用藏着了,反正都露脸了。”
“是。”沈一沈二面上一喜,连忙应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那两巴掌的威力,朱婉玉倒是安静了几天。
只是听说要债的已经找上门来了,昨儿个还去堵了本就在上朝路上堵着的白詹。
少不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
立冬刚过,江南那边便传来了下雹的消息。
朝堂顿时一片哗然,这两年雨水本就少,百姓的收成也少。赋税却照旧,已经出现了许多不满声。
北秦本就靠着江南撑起大半个国库,如今天灾人祸,天气都还没转寒就下起了雹。
一场雹下了一天一夜,来不及收的农作物都被砸的稀烂。
白落烟一大早起来还没来得及和王浩比划比划,宫里便来人告知要一块去上朝。
只得匆匆换上亲王服,和刚好遇上的苏子沅一块进了宫。
想来是那场灾难来了,白落烟看着对面一直盯着她看的苏子沅,淡定的回以一笑,“四哥准备的粮食昨天应当出发了吧?”
苏子沅点点头,目光复杂。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银雁阁人才济济,看看天命又不算什么。”白落烟满嘴胡扯,也不管他信不信。
马车走一会停一会,愣是把白落烟晃困了。
不得不打起精神随口挑了个话题,“进次宫,掉层皮。希望我能竖着出来。”
苏子沅被她逗笑,“有这么夸张吗?”
“不过混官场的人心眼确实多,会累是真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好不容易晃悠到了,白落烟好歹是打起了精气神。
从来没上过朝的人,只得紧紧跟在苏子沅身后,反正她是弟弟,苏子沅是哥哥。
文武百官穿着统一的朝服,手持玉笏,肃然挺立。
等了有一会,庆宁帝才姗姗来迟。
北秦的龙袍以黑为底色,宽大华丽的墨袍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金龙。
白落烟用眼角偷偷瞄着往龙椅上走去的人,能生出这么多风流倜傥的儿子,庆宁帝自然也是人中龙凤。
四十来岁的年纪瞧着像三十来岁的脸庞,头发一丝不苟的束了起来。眉眼深邃,五官凌厉。
黑沉沉的眸不怒自威,龙袍加身更显大气磅礴。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白落烟跟着众人行礼。
“众卿平身。”
等了一会没听到管事太监的“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白落烟忍不住好奇,没想到刚一抬眼就对上了庆宁帝的目光。
好在对方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开启了正题。
“相信江南下雹之事众卿都已经知晓,若是要降低收税,众卿认为该降多少?”
“启禀皇上,臣认为这税是万万不能降!”光禄大夫跨步出来,“这税一旦降了,来年再升恐引起众怒。”
“臣附议。”又一人走了出来,“臣以为,宁可免去江南今年赋税,也万万不能降税。”
“为何?”
庆宁帝眸光深深的看着下面的人。
“人总是贪心不足,如今若是一旦降了江南的税,必定引起其他地区不满。降了又升,百姓的怨言会更大。”
“非也。”站在前排的一人出了声,“交税本就是历朝以来的规矩,国情不同,收的税款自然也不同。这有何好埋怨?”
“如今边疆的战士还等着军饷,万万不可寒了数万士兵的心啊!”
庆宁帝没说话,朝堂下却已经吵了起来。
白落烟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知道今儿个把她叫来干什么?
“好了!”庆宁帝看他们吵的差不多了,才不咸不淡的开了口,“今年免去江南的赋税,士兵的军饷可能就得麻烦各位勒紧裤腰带过年了。”
“皇上这是何意?”有臣子大着胆子问出了声。
“各位大臣家底都不薄,如今正是慷慨解囊的时候。”
说白了就是要捐款。
“朕今儿个把小七召来,也是为了说这件事。后宫一干人等,从今天开始月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