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厘跟着走进去,见帐中陈设意外简洁,角落里一张行军榻上坐着白天负责录名的玄衣人。
“先生,听说天雍的运粮车陷住了。”苍厘开门见山,“您是何时从何处得知此事?”
“使君,此问何意?”牧应堂不动声色。
“有人想对使者团不利,先生,不巧中计。”
牧应堂看了卢师傅一眼,“羊肉出问题了?”
卢师傅脸色一窘,就听苍厘不紧不慢道:
“这是连环计。先陷住运粮队,再教情报算好时辰抵达,或许还要加上刚好路过的羊群,一定会让人顺手买几只救急。”
“正是。”牧应堂沉眉思索,“今日得知运粮队出事后,我们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处羊圈。”
“若我没猜错,他们将选好的羊拖去宰杀时,你们没有跟去看。”苍厘笑了笑,“因为焉知羊太贵了。而剪毛之前不得食肉这一点,已经在彼此的交涉中深深打动了你们。”
牧应堂与卢师傅对视一眼,又听苍厘道:
“羊皮不给你们,是因为这羊吃了毒草皮会变色。不过这种事一般人不太清楚,只有老牧民才知道。我从前正好听过,所以尝了汤就来找卢师傅。”
苍厘当然清楚,使者团集体中毒一定是大事。不论起因之诡,或是结果之变,天雍府都会因为出了这等大岔子千夫所指,坏了名声。
毕竟悠悠众口难堵。到时候有心之人在背后一撩拨,这圣阙大典尚未开典,又要不得安稳。
敌我未明时,一者观其变,二者断其意,三者反其道。
想着缈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