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他,我更信我自己。”
言罢,牧真灵识外放,确认方圆一里内无异样。他一抬脚破了禁制,抱着苍厘踏入隧道。
此间灵息浓郁,几成实质,可见蕴养之深厚。由着一路吹开的冰种烛焰,苍厘得以窥见壁上描摹。流羽奔鳞,扬翼折尾,千姿百态,颇有天经地纬之相。怕甚如牧真所言,还放着除了老器之外的好收藏。
“出塔之后,我会替你占星。”牧真轻声道,“牧氏有古术,以星辰命人,以星轨观数。你既能解我诅咒,我与你必不可远离。”
“或许只是暂时压制,或许诅咒会变成更糟的东西。”苍厘似笑非笑,“有些事情,还是该听劝的。”
“你总不听我说话。”牧真道,“谁都要信,偏不信我。”
“谁不信你。”苍厘道,“连圣阙上人都不敢不信。”
“你不信。”
“圣灵子,你……”
“到了。”牧真冷冷道,将人放在一扇石门前。
苍厘这才发觉自己被人抱了一路。他站稳了,看出面前便是怀星窟。
牧真打开大门,道:“你在此处,听到我说话就可以进来了。”
走了几步又回头,“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有血脉封印。不可硬闯。”
苍厘见人没在重重纱帐后头,抬脚想进,果然给一层无形的阻隔挡住,这下有点无聊了。他掐算了时间,觉得回程绰绰有余。与其干待着,不如找点事做。
正琢磨着怎么突进窟门,黑漆漆的地道中蹦出一粒珠子,骨碌碌滚到了自己脚下。
第35章 燃起来了
苍厘顺着珠子的轨迹瞄回去,很轻易瞥见不远处有个人影。
是齐逍。
他给人的感觉却挺古怪,脑袋微垂,眼睛半张不张,似是在梦游。
苍厘拾起珠子看了看,只觉这不似齐逍身上之物,倒该是他从道壁上踢踹下来的。于是乎在掌间掂了两掂,原路给他丢回脑壳上。
齐逍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不喊疼,却站不稳,毫无生气的瓷娃娃般直挺挺倒了。
苍厘一怔,当觉有异,捏紧匕首,略抬了声音唤他名字:“齐逍。”
闷了片晌,那头回了个:“嗯。”
苍厘没动,仍隔空发问,“你在此处做什么。”
“嗯?”那头想了想,答不出,自己拍拍衣服爬了起来,懵然反问,“这是何处。”
“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
“看着也像不知道。”苍厘意有所指,“你刚才那样子,和梦游没两样。”
齐逍又“嗯”了一声。
苍厘也不同他客气,指指身后的怀星窟,道,“这里是牧氏秘境。试试你能进去吗?”
齐逍走过来,一脚跨进窟门,完全不受那层禁制影响。
苍厘:?
紧接着恍然:“难道你也有牧氏血统?你父母有一方是牧家人?”
齐逍想了想,“大概吧,我不知道。”
此番一问三不知,他是真的没睡醒。
苍厘一把将人拉回来:“算了,里面在办要紧事,下次再试吧。”
齐逍坚持迈开脚,“来都来了,我想进去。”
苍厘手一松,“圣灵子在里面练功,没穿衣服,你进去看到就要对他负责了。”
齐逍皱眉:“他怎么这样。”
苍厘耸肩:“我也不懂。但你记得保密,我用好吃的和你换。”
齐逍同意了。退回来站在一边,无声打量烛焰擦亮的壁画,又怪又乖。
苍厘见他这样无聊,便问:“齐相宇都死了,为什么特使不是你。”
齐逍稍加沉默,“特使要表演,我不会。”
“也是。”苍厘笑了笑,“待会儿一起进塔么?”
“好。”齐逍答应了。
话音刚落,就听窟里怒而传音:【吵死了。】
苍厘无语:【我们明明很小声。】
【不要说话。让他出去。】
苍厘略一思忖:【你之前认识齐逍,所以他真的有牧家血统?】
【我怎么知道。我认识他又不是因为这种事。】
【那是哪种事。】
【你不要分散我注意力,变不成壶都赖你。】
【我闭嘴。】
苍厘转头开哄:“我还得再守会儿,你要不先去外头转转?”
齐逍觉得有道理,扭头顺着原路走了。
苍厘看他背影,直觉这人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自思量间,只听牧真道,“成了。”
“这么快?”
牧真冷哼一声,“现在我压住禁制,你尽快将壶取走。”
苍厘摸进门,见石窟周余暗沉,高高低低叠着无数错落影子,细看不清;唯中心一束落光照着只玲珑瑁台,纤毫毕现。台后设一顶八角流岚帐,帐中余烟袅袅,朦胧罩了个影子,想是牧真的肉身憩在里头。
距瑁台愈近,台心那团五色瑞光愈迷离。苍厘径直上前,将内蕴神采的琉璃鼻烟壶握在掌心,颇为感慨:
“你要真是壶精就好了。”
“还好我不是。”牧真不甚愉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