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除了从父皇那处没讨好,想到那柴太傅脑壳疼以外,倒也还好,但若是没在回宫路上遇上这迎面而来的花蝴蝶就更好了。
我始终没想明白她怎么那么快从池子对面瞬间到我这前面来的。
“五皇妹~”
那娇滴滴的声音让我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我的三皇姐王翡,封号信阳。
我瞧着她走到我前面,那一身花花绿绿的鲜色衣裙让我蹙了蹙眉,若非她生得一张好脸蛋,身姿姣好,我定不会让她站我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远远瞧见你好像不太高兴?”她说话时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娇横。
我歪头好奇:“三皇姐,你拦着我便要同我废话的么?”
她看到我那不悦神色,一副了然模样:“听说你去找父皇了?怎么?难道是父皇不愿撤令?”
我从她那一双含情水眸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听闻那柴太傅学识渊博,难得的敬贤礼士,妹妹该高兴才是,丧着一张脸做什么?”
我这皇姐长得娇美无比,静静不说话时实在赏心悦目,偏偏生了一张嘴。
我笑了笑:“皇姐,你这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妹妹我要嫁给那老头了?不过是换个老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姐姐爱挂在心上,原来姐姐这么关心我?”
“五妹妹就爱胡言乱语的。”王翡笑得羞涩,眸子里的轻蔑遮也遮不住:“这傲睨自若的本事独你一人。”
“多谢三姐姐夸奖,我这生得眼睛高了瞧不入眼的东西就多。”我说着上下瞄了她几眼,乐呵一笑:“比如像某些花蝴蝶。”
她也只冷眼一勾,不再像以前那般气急败坏。
我同她两打小便合不来,同为公主,她瞧不上我,我瞧不上她。
闹得最严重的时候曾打过架,还险些伤了嘉仪皇后,事后被父皇狠狠罚过才消停了些,但是每每遇上就一眼也含枪带箭的。
她浅笑盈盈:“昭儿啊昭儿,逞口舌之快是没用的……烂泥终归是扶不上墙。”
我头一歪,微微皱眉,颇为不解。
“三姐姐,你除了在容貌上略胜我一筹,敢问琴棋书画,武功谋略你哪样比得上妹妹?你说这话都不羞愧?”我觉得好笑:“妹妹是烂泥,那姐姐你是什么呀?”
想了想:“老鼠屎?还是那烂番薯?”
如愿以偿看到那张自鸣得意的漂亮脸蛋神色骤变,眉眼一凝都多了些刻薄。
我心情瞬间好了,朝她露出了个灿笑。
“姐姐若没什么事的话,妹妹就先走了。”
我也不等她应声,便提脚就走,同她擦肩而过,瞧见她的脸色有些青,想来是气得不轻。
心情极是愉悦。
“啊昭!啊翡!”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而来,我又走离了王翡几步的脚又停下了。
“啊昭!”
我循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抬首望去,只见池子对面的柳树下站着一个华衣男子,虽然看不大清楚,但也能大概想象着那人什么神情与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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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曜今日在殿中设宴,来得都是同龄好友,你们两也来凑凑热闹。”
某太子哥哥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王翡。
“方才遣人去你们殿里找都没找着人,倒是让我遇见了,正好一同回去。”
我几乎被他拉着走,生无可恋的拉着长音:“太子哥~哥~我不想去~啊~~”
太子哥哥:“啊昭,你在你那揽月殿里也无所事事,去听听曲儿也好啊。”
那宴上定是不少人,我便是不愿见人才不想去的,奈何太子哥哥那手抓得贼紧,想拽都拽不回来。
更无语的是某姐姐惊呼一声:“哎呀,太子哥哥,翡儿这会穿得随意,这般蓬头坞面的去怕是要落了妹妹这公主的面。”
我:“……”
我瞥了眼她那花绿色的着装,那盘得头发丝一根不乱的发髻,还有那蝴蝶式样的步摇垂坠都要晃晕我的眼。
蓬头坞面?那我岂不成了乞丐?
太子哥哥还宽慰她:“啊翡很好,甚美甚美,就这随意模样也能让他们迷得找不着北,不必再换装!”
王翡娇羞掩面:“太子哥哥,你尽取笑我。”
我:“……”
我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太子哥哥啥都好,就是过于宅心仁厚。
实在受不了这那王翡的做作劲,两眼一闭认命的一路任他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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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所说的宴实际上是为赏画而请的小宴,便在二皇兄的殿院里。
太子哥哥画技不凡,没事便爱提笔作几幅画,这画要人欣赏,便要邀人来看,是以隔三差五太子总爱宴请众人,实则赏画。
这二哥哥今日这小宴一看便知也是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前殿院甚大,花草树木不少,布了个妙景,阑亭里佳人弹着琵琶半遮面,乐声徐徐。
宴席设在亭子前面,以地为席,齐对一长桌,左旁地一排画像,右旁假山浅溪潺潺,半环这席地。
我们到时,众人都围着几幅画在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