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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同阑筠讲了昨日遇到的诡异事,他听完眉头微皱。
我肃声着道:“那庙与人有太多不寻常了,用香杀人便是罪责一条,这事必须查清楚我们才能走。”
他思虑片刻,点头:“好。”
阑筠答应了他便会去办,我自不用担心,我用完了午膳,他都还没回来。
我坐在榻上,打开窗户,隐隐能看到旁边的街上隐隐的人流和嘈杂的鼓乐声。
今日是平宁城的祭秋日,南城口那边将举行大规模的祭祀活动,热闹得很。
我虽恢复得不错,但是四肢还是有些无力,一旦走动便头晕,只能坐在窗户边看着那热闹街市,心里懊悔昨日太过自信,吸了那迷香,不然也不必做在这里干瞪眼。
阑筠回来时,我已打起了瞌睡,被他的敲门声蓦地惊醒,出了一头冷汗。
他进来瞧见我面色不好,顿了下:“殿下,不舒服?”
“无事,做了噩梦。”
噩梦做一半被敲门声惊醒,突然的抽离梦境,身体还没反应过来,才会头沉得冒虚汗。
阑筠行了过来,递给我一张帕子,问道:“可是梦到昨夜之事?”
我抬眸瞧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在帕子上,他的帕子上绣了一抹弯月,一般男子的手帕绣的都是字……
我接过他的帕子,应声:“嗯。”
他道:“微臣一会让人抓副安神药,殿下喝了晚上会睡得舒适些。”
我擦汗的手微顿。
“不用。”
不喝药不喝药。
“左相大人,不用麻烦了。”
他抬眼瞧了我一眼,轻笑了,笑得我颇心虚,正要责问他笑什么,他倒着水:“那喝水?”
我不情不愿的点头,擦完汗的帕子并未还他,他倒了来水放桌上,我让他坐我对面。
他犹豫了片刻,方坐下。
我一脸正色:“左相大人,可是派人去调查了?”
我爱没规矩的直呼其名,也爱腻腻的唤一声左相大人,但似乎我怎么叫他,他也不在意。
“殿下不必担忧,臣已经吩咐下去了,晚些时候会有消息的,庙里那边也有了些眉目,只是消息是否属实还得确认一下。”他清声道:“晚点臣再去见见这平宁城的知县大人,一有进展便禀知殿下。”
他说得很认真,没有半点敷衍。
我沉默片刻:“我以为大人会说,让我好好休息,一切交给你来处理。”
他眉毛微挑,似乎有些不解。
我没有解释,而是垂了眸看桌上杯子里的水,突然问:“左相大人,你可曾在心里责问我昨夜的鲁莽?我做了这么危险的事,险些害了自己,你作为我的先生,你为何不责骂我半句?”
阑筠喝水的动作顿了顿,他放下杯子,纤长的羽睫一抬,那长眸望着我:“可是殿下并没有做错事。”
我抬眼望他:“我没有先回客栈找你们,是我狂妄的尾随了他们,我自大闯进那不知危险的房子里。”
他点了点似思考:“那殿下选择先跟着他们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若我先回了客栈,便会失去他们的下落,我怕找不到那两个恶徒,他们带着那个在陶罐的人可能就是隐藏着一场骇人的犯罪。”我道:“万一…万一我错过了,我良心难安。”
阑筠露了笑,眉眼温雅:“所以殿下没有做错,换做任何一个有责任感的人都会这么做。”
我想了想又道:“我没有小心,才中了迷香,倘我出了事,便会连累你们。”
“那下次小心便了。”他轻笑着:“殿下久居深宫,涉世未深,没有防备才中了迷香,殿下若出事…那也是因为在做正确的事,我等便不怕连累。”阑筠道:“殿下受百姓拥护,便要爱百姓,瞧见子民受苦,自要感同身受,救苦救难,所以此事殿下做得很好。”
我认真的瞧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敷衍虚伪,看到的却是坦诚。
几分真几分假我也辨不出,突然也不想去辨了。
“若是我父皇,他定要骂我不识好歹,若是其他先生,便要说我不得安分。”我似笑非笑的弯了唇:“唯有左相大人说我做得对,啊昭好生感动。”
我提起炉子为他倒水:“左相大人~你最近待我这般好~可是瞧着我花容月貌,心动了?”
阑筠:“殿下,我待众人都好。”
我痛心道:“你好没趣好过分好令人伤心,将我的心都伤透了。”
阑筠面色淡淡,对于我的痛心疾首似乎已经麻木,他的身子往后靠了靠,背微靠在了榻栏上,整个人懒散了不少。
端着一双浅薄凉意的眼:“殿下几番问臣动心否,想来是在都城时不曾听过臣有断袖之癖的流言。”
何止听过,那流言还是我让齐行去散播的。
但他这话我一琢磨,不就是承认自己是断袖?
我咋舌:“你……”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又沉思片刻,道:“无碍,我喜欢你便好,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还是都不喜欢都无妨……”
言下之意,我喜欢你和你无关。
阑筠弯眸笑了。
他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