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首一瞥,翻了个白眼:“你谁啊你?我们公子是你想邀请便邀请的吗?”
“啊昭,不可无理。”阑筠似有些不满的开口。
我神色微顿,瞧他,做什么突然那般喊我?占我便宜?
阑筠已经绕过屏风过去,还回头皱眉:“愣什么神,过来。”
我一脸不情不愿的过去,摆着个脸在阑筠旁边坐下了,又一眼瞧着那边站着的清芷。
又道:“公子,让清芷过来倒下酒吧。”
阑筠没啥意见,那邀酒的人便又乐呵呵的给添了座:“险将黄公子的女伴给忘记了,来,来,坐坐。”
清芷落坐反而依着我旁坐,我依着阑筠而坐,这样一来,清芷成了侍候我的了,众人瞧着阑筠没什么意见,便一副了然的神色。
懂的,都懂。
这边坐上的人在与着阑筠客套,实际上打着好酒的幌子想认识我口中的杭州首富黄氏黄公子。
“公子说话不像我们邯州口音,是哪里人?”那坐上的朱日文问。
阑筠泰然自若:“黄某杭州人氏,这邯州是初次来。”
“杭州人啊?那离我们邯州很远啊,黄公子怎么到这来了?”
“黄某游行四海,天涯海角的去做生意。”阑筠优雅从容:“本也不是要来邯州,只因着前阵子在湘州做生意时听说在这邯州有个瑶城,说得神乎其神,本公子自要来瞧瞧。”
“原来如此。”那朱日文笑着道:“黄兄来得好啊,咱们瑶城可多着好玩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来来喝酒喝酒。”
我喝着所谓的好酒,勉为其难的咽下去。
清芷又要给我倒酒时,我挡了她。
嘀咕了一句:“这酒也一般般。”
清芷便改为我夹菜,尽心尽力的,我瞧着清芷欢喜,忍不住抬手摸了她脸一把,清芷娇羞的笑了笑。
余光瞧见坐在清芷旁边的都劝生一抖,他十分没眼色的道:“这么娘娘腔莫不是女子吧?居然跑到花楼喝花酒还叫作陪…本公子头一次见女子逛青楼。”
说便说,还那么大声……傻子么。
桌上的气氛突然有些安静,我缓缓转头看他:“这位公子未免有些孤陋寡闻了,有男子上小倌馆,自然有女子上青楼,有何大惊小怪的?”
都劝生忽略朱日文的眼神,而是嘲笑道:“嘿,你觉得不惊奇,那你何故男扮女装?你大可大摇大摆的进来找姑娘啊。”
我冷嗤一声:“你管我男装女装?你不高兴你也可以男扮女装,我还管你不成?”
“你!”
朱日文打断都劝生的话:“好啦,都生,莫再丢人现眼了。”
他一出声,都劝生便不敢说话了,似乎也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位公…姑娘,莫同我这外甥计较,他没啥见识所以少见多怪。”说着,他瞪了一眼都劝生:“还不给这位姑娘赔个礼!”
我心里冷笑着,若不是要攀阑筠这层所谓黄公子的关系,他们会这么低声下气?
都劝生看了一眼阑筠,瞧他神色极淡,方不情不愿的倒了杯酒,对着我:“公子,都生唐突了,自罚一杯。”
好是阴阳怪气。
我捏着酒杯,翘起来兰花指,笑得花枝招展,对着朱日文微微点头,才一瞥那都劝生,将酒饮下。
挑衅这种事,我最会了。
阑筠幽声道:“抱歉,平日里宠坏了,性子就会盛气凌人,待回去定要好好收拾她。”
方才两人吵嘴的时候不说这话,这礼都赔完了才来说这话分明就是故意袒护人。
都劝生的脸更青了。
我心里得意,面上还得故作讨好的往阑筠身边凑了凑,又是倒酒又是夹菜,殷勤得不得了。
“姑娘乃性情中人,无伤大雅无伤大雅。”朱日文道,这黄公子便是客套客套谁都看得出来,他又问:“黄公子平日里做的什么生意啊?”
阑筠眼睛抬了抬,他的背后是跳完舞的女子,洒下满天的花瓣,飘飘扬扬,偶尔传来的女子的嬉笑声,身处这花红柳绿中,他依旧清高出尘。
朱日文说:“别误会黄公子,我这手上也有生意,若是合适,咱们还能合作一番。”
“哦?朱兄有什么好生意要关照黄某?只要赚钱,黄某什么生意都做。”
“我突然想起杭州有个黄氏的贾商世家,如今当家的好像是黄齐乙。”说话的是方才一直不出声的赤膊大汉,便是那盗匪领头杨寿刚。
阑筠道:“正是家父。”
杨寿刚与朱日文两相视一眼,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久仰久仰,未想能在这碰上黄公子,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哈。”朱日文显得十分高兴,阑筠却始终表现得兴致缺缺,十分淡然,便是那几分爱搭不理显得十分欠揍。
“去,琦琦,陪黄公子喝两杯。”朱日文将身旁的粉衣绝靓女子一推,那女子长得几分媚色。
清芷在我耳旁道:“这是我们花满楼的头牌苏琦琦。”
好家伙,我盯着那苏琦琦在阑筠身旁坐下,半个身子都倚上他的手臂,微露不露的雪色快蹭上他的胸膛了。
“黄公子~既然千里迢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