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开心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前安寺进发,姜至特意走在队伍的最后头,她挑眉瞥向旁边嬉皮笑脸的顾斯阳,故作冷淡道。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察觉到气氛不对的顾斯阳眨眨眼,大脑飞速回忆自己方才是否有做坏事被抓到。 “你这嘴都要咧天上去咯。”姜至冷哼一声,双手交叉放于胸前。 “没办法啊,和你待一块就是会莫名愉悦。” “我、你就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姜至闻言迅速扭过头,她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不得不承认,她有被这家伙的话戳到。 好半响,姜至才缓过神来,她强压下躁意,企图用其他话题来麻痹自己怦怦乱跳的心:“我问问你,救姜语丹的那个人是不是身份不简单,他和山庄里那位姓萧的是何关系?” “不知姜姜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在清瓦楼打听到有关成王的事?”顾斯阳趴到她耳边轻声说,“他便是成王幼子,萧启。” 竟然真的是他,姜至吃惊的同时一把揪住顾斯阳的袖摆,追问道:“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感觉你们俩很熟。”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他们二人是否已经在谋划起兵造反之事,顾斯阳是否在此时就已经成了那人的幕僚,而且……而且他为何会将如此重要的事告知于她,说实话,姜至她对自己都没这么实诚过。 “成王伏诛后,其府上女充妓,男斩杀,幼童流放于荒州,而我在两年前外出巡店时,无意路过此界,以五两银钱与那位结缘。”顾斯阳瞧一眼姜至的神情后,他顿了顿继续讲道,“到了那处处是黄沙的地界,甭管他从前是何身份,区区五两便可买断其性命……” “竟是这样,真奇怪,两年时间他便能做到绫罗绸缎包裹一身,若我没记错的话,方才他自称是来我们洛城行商的?” “大概吧,可能在哪犄角旮旯里挖出了宝藏又或是联络上了成王的哪个旧部……”顾斯阳讲到一半忽然转了个弯,他正色道,“不过姜姜,虽说这都是些陈年往事,可它到底还牵扯到皇家密辛,不好与外人道也。” 姜至闻言点点头,见这不正经人秒变严肃脸,她立马抬手做了个将嘴封住的动作。 二人正说话间,前头突然传来响动,原来是姚青兰得了消息早早就在佛堂等候,她一见到姜语丹便赶忙将人拥入怀中,上下左右仔细打量。 “娘,孩儿无事。”见全场目光皆汇聚在自己身上的姜语丹小脸一红,忙转了个圈藏到母亲身后。 “你呀。”姚青兰对着小女的脑门虚虚一指,半响后撩起眼皮关切了一句走上前来的姜至。 “夫人!”一道粗狂的叫喊声凭空响起,众人回眸看去,发现位大腹便便的男子正快步朝这赶来。 他急急地站到姚青兰身旁,抹了把汗后开口朝人道谢。 “姜家主多礼了,这都是晚辈该做的。”顾斯阳行礼应道。 原来他便是姜远达,隐在人群中的萧启随之投去视线。 也正是这一眼,叫姜远达生出警觉,但他匆匆一瞥也只是觉得此人眼熟,并未多想。 他不动声色地把姜至揽到自己身后,夸耀了顾斯阳两句便和人打起哈哈,借口要携家眷离去。 而此时正站在远处仔细观望的秦照眠见姚青兰和她家老爷双双归府,她心底突然生出落寞。 不过也仅仅只有一丝,下一瞬她便携奴仆快步行至顾斯阳跟前,质问道:“朝儿,你何时来的,为娘竟不知?” “孩儿听闻前安寺有流民作乱,而碰巧母亲在此,便带着护院们上山了。”顾斯阳冷淡回话。 “我……”秦照眠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刚开口便被打断。 “母亲可需回府,若是还要礼佛,便先去寮房吧,毕竟不好守在道上挡住他人求佛的路。” 秦照眠脸色难看地将堵在胸口的话就此憋回肚中,她眼神锐利,顿了片刻后撇嘴撂下回府二字。 而另一边,姚青兰问姜远达怎提前归府。 姜远达乐呵道路途平稳,省下了不少功夫,他回城后一得知山上流民作乱便马不停蹄赶到了前安寺。 “唉。”姚青兰见家中主心骨平安归来,她本还欢喜,却又忍不住叹出声,面容愁苦地瞥了眼后头的姜至。 姜远达忙问发生何事,姚青兰立马哀怨哭喊:“可怜我的好宁儿啊……” “是三小姐带回来的那个丫鬟,她、她……”嬷嬷也跟着说道。 突然被到点名的姜至一脸懵,她刚还在四处找小青呢,敢情人没了和她们有关系。 “都是自家人,支支吾吾像什么话。”姜远达呵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