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吴母拿着刀,在吴大山与李花香面前闹了自杀。
“这次的事情,如果你们跟季红薇说,我就死给你们看!”吴母平日里不吭不响的,一来,就来个大的。
吴大山与李花香直接傻眼。
“妈妈妈,你别这样,我们先把刀放下,”吴大山慌了。
“大山啊,你之前要报公安,险些被赶出生产大队的事情,那么快就忘了吗?是妈放下老脸,求了大队长,这才没把你赶出生产大队啊!”一脸皱纹的吴母哭泣着哀求。
吴大山心中情绪翻涌,看着吴母,张张合合好半晌,他说:“我不去说。”
“让你媳妇也别说!”吴母直接将刀架在她自己脖子上。
李花香想到,她现在还每天跟季红薇拿工钱,结果那么重要的消息,却故意瞒着,她全身都发起了寒颤。
“妈,做人不能那样的……”
李花香流着泪哀求。
若她真那么做了,以后还怎么面对季红薇?!
“好,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我的死,都是因为你们要给季红薇通风报信的原因,”吴母将刀锋往她脖子上压了压,锐利的刀锋很快就在她脖子上压出伤口与血来。
“妈妈妈妈……”
“妈妈……”
“奶奶!”
“奶奶……”
吴母那发狠的样子,把吴大山、李花香,以及三个孩子都吓惨了,不停的叫着。
“不说,我不说,我不说!”李花香抹着泪答应了。
她的良心在痛。
吴母追问:“真的不说?”
“我不与季红薇说,真的!”李花香伸手捂住脸,呜呜的哭,她觉得没脸见季红薇了。
“你瞒不住消息,你让生产大队的其他人给季红薇带口信,说你要留在家里照顾我,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吴母继续道。
李花香看向吴大山,她又能怎样呢?!
吴大山不敢看妻子,同样,也不敢看向流下镇方向。
现在,三个孩子读书的学费,都是从季红薇手里赚的!结果他们是吃着饭喊娘,放下碗骂娘啊!
吴母不确定的看着两夫妻。
“不说,真的不说,”吴大山一个大男人,眼眶里也含上了泪,他总不能真看着自己母亲去死吧?!
只能……对不起季红薇了!
吴母满意了,将刀自脖子上移开,却没松手。
此时的李花香没意识到,吴母能用死威胁她,拿捏她,不会只有一次!
* * *
隔天——
流下镇——
李花香没来上工。
时间不等人,季红薇今天只能亲自动手制作的蒸米糕。
好在三个孩子都六岁了,也都知道步骤,她还算不用太累。
季红薇搅拌了几下米面,让米面更充分的混合。
她刚放下搅拌的棍子,三个孩子就围上来,给她捏胳膊捶腿。
“妈妈,您辛苦了!”
“妈妈,您累了,我给您捏捏。”
“我给您捶捶腿……”
季红薇惊讶了下,干脆坐在椅子上,享受的任由三个孩子伺候。
到了上学的时间——
季红薇都是先送三个孩子上学,然后才出摊。
季红薇目送三个孩子进学校后,盘石生产大队有人过来了。
来人不敢对上季红薇的双眼,带来了消息:“李花香的婆母生病了,她得留家里照顾婆母,请假几天。”
而李花香的三个孩子,也是带话的这名大队成员送来上学的。
季红薇挑眉,只思考一下,就明白了原由。
摆摊卖蒸米糕时——
“听说了没,昨天公社开会,说的就是分田到户的事情呢!”
盘石生产大队以为只要李花香他们不与季红薇说,消息就能瞒下,却不知道,此时消息早闹开了。
买蒸米糕的客人,也都在聊这件事情。
“听说是按户,每户平均多少亩,若不肯承包的,则均摊到其他户。”
“我也听说了,就是有些田地不好,做的粮食数量也不成,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分配?谁会肯要啊?!”
“……”
季红薇将最后一个蒸米糕递出去,收下五分钱,笑笑。
“对了,你也是生产大队里的人,虽说租住在这里,可你户口还在生产大队内吧?你是不是也能分呐?”
客人甲探究的打量着季红薇。
季红薇点头:“分田到户,我早在六年多前就被单独分户出来了,自是能分。”
“对啊,可以趁着分田到户还没落实下来前,先分户啊!那分到的田地是不是就能增加了?!”
季红薇的话,却点醒了一些带着小算计的人。
季红薇都听笑了。
真当公社、大队都是傻的?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让人分户?
就算那一家要分,其他人家也不会肯啊。
“你怎么还在这里摆摊?快些回你生产大队去,别他们分好了,你还在这里,什么都没分着!”
客人乙好心的催促。
季红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