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镇——
十万火急,赶路还得耽误一个小时多的时间!
季红薇门一锁,跑去保安房跟保安交待一下,她要回盘石生产大队一趟,如果有人来寻她,就说一下,然后跟李花香要走。
两个人没走出一百米,就被招待所的张招待员拦住了路。
“你姓季,今天招待所内有人打电话,找姓季的!”张招待员臭着一张脸,压根体会不到季红薇、李花香的焦急。
季红薇目光闪了闪,她早上才打电话寻张老婆婆,那么快,就收到了效果,也就过个半个小时吧,张老婆婆的效率真高!
她回头好好思考下,得给张老婆婆送些什么东西过去,既不贵重,又能张老婆婆的合心意。
“找姓季的,不一定是寻我,”季红薇摇头,也不吊着张招待员,直接说:“这两天镇卫生所里有个姓季的住在住院部,你去那儿寻吧。”
张招待员觉得季红薇就是故意否认,张开双手拦着人,不让季红薇走。
一旁的李花香精神恍惚的想着,她女儿在盘石生产大队内,有吴大山在,她婆婆就算要将吴妮送走,也会有生产大队成员帮忙拦着些吧?
“分明就是寻你!她说了,如果你不管她,等你再去市里,只能看见她的尸体!好了,我话带到了,”张招待员连珠炮似的说完就要甩手走。
“你站住!”
季红薇喝斥。
她现在要赶去盘石生产大队,她也担心,万一她赶去不及时,来不及了怎么办?!
张招待员直接无视季红薇,还有些得意,结果下一瞬。
“砰——”
季红薇恼了,直接上脚,踹在张招待员后膝处。
张招待员身子一软,单膝着地的硬生生撞击的跪到了地上,痛得当时便起不来身。
“能不能听懂人说话?!”
季红薇就差明着骂张招待员是畜生了。
“你……”张招待员疼得满脸是泪水,愤怒的瞪着季红薇。
又是季红薇的热闹!
流下镇就那么大,昨天季红薇的事情才闹一回,见又是季红薇的事,认出季红薇的人,果断围了上来。
季红薇的事,可比镇子里难得一回的放电影还热闹!
“我再重复一遍,你电话里寻的姓季的,现在居住在镇卫生所的往院部,不是我!”季红薇沉着脸,居高临下说。
张招待员还要开口,围过来的几个人跟着季红薇帮呛。
“这个我知道,镇卫生所里住了两个人,一个姓季,一个姓冯的。”
张招待员错愕的瞪圆了双眼,她觉得季红薇会骗她,但她不觉得同镇子的其他人会骗她。
电话里说的是一个姓季的,一个姓冯的,她怎么忘了姓冯的!
张招待员想到,她可能真寻错人了,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就算……我寻错了人,你也不用踢我吧?”
张招待员还想再说几句她的委屈,结果一抬头,哪里还有季红薇与李花香的身影啊!
张招待员磨牙,碎碎念着:“季红薇,你个坏人!我误会了,你不会解释啊!我这腿,自上次之后,就脆……”
张招待员想着电话那头威胁着去死的人,忍着腿上的疼痛,还是去镇卫生院通知了声。
镇卫生院往院部——
冯老太爷提议,将床位与季德行的床位放一块儿了。
有冯老太爷在一旁,冯宝娟不敢哭丧了,季德行也睡不安稳了。
张招待员进来,问:“我寻一个姓季的,一个姓冯的。”
冯老太爷转头,示意冯大舅母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家公爹姓冯,”冯大舅母上前自介绍。
“姓季又是谁?”张招待员沉着脸问。
“我姓季,”季德行半捂着脸,他现在就觉得,整个镇子里的人都认得他,都在看他笑话。
“哦,今天招待所,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如果你们两个今天不回市里,等你们回去,只能看到她的尸体,”张招待员确定姓季、姓冯后,丢下这句,转身离开。
她也憋屈,她今天好好工作,在岗位上也没乱来,招谁惹谁了啊!
季德行与冯宝娟吓了一跳。
“是心尖!心尖知道这件事情了!”冯宝娟焦虑的看向季德行,眼泪朦胧的问:“德行,怎么办?心尖得多难受啊!”
季德行偷看了冯老太爷居住的病床一眼,他小心眼的怀疑是冯老太爷把事情捅去季心尖那儿的。
季德行挣扎着起身,也顾不得背上剧烈的疼痛:“我们收拾东西,现在就回市里!”
冯老太爷看季德行、冯宝娟,被季心尖一句话拿捏了,心寒无比。
这就是他们想认女儿的诚意?!
太可笑了。
“心尖不能出事!”季德行神色严峻,一副顶着重伤去处理大事的样子催促着冯宝娟,说:“快些收拾。”
冯宝娟将带的以及现买的那点东西收拾好,扶着季德行往外走。
冯老太爷看着他们就那么走掉,他们眼里,何止是没有季红薇,甚至……连同样躺在病床上的他!他们也瞧不见!
冯老太爷自言自语的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