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歌抬起头,看着傅逸川,眼眶微微泛红:「傅大哥,你真的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傅逸川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他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罢了,不说这些了,」楚倾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傅大哥,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完,楚倾歌便转身欲走。
「等等,」傅逸川突然叫住她,他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楚倾歌,「这个你拿着,若将来……若将来有什么困难,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到将军府找我。」
楚倾歌看着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纹,充满了力量和气势。
「这……」楚倾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玉佩,「那就多谢傅大哥了。」
说罢,楚倾歌便头也不回地朝城门走去,只留给傅逸川一个决绝的背影。
楚倾歌没有回头,进了城门后径直朝楚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街上熙熙攘攘,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可楚倾歌却无心欣赏这繁华的景象,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傅逸川的话,一遍又一遍,像是一根根细针,扎得她心口生疼。
回到楚府,刚踏进大门,就看到管家楚伯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
「我的大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为了您的事急得焦头烂额,派了全府上下的人四处寻找您的下落,您到底上哪里去了?」
楚倾歌秀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我能上哪儿?不过是出去散散心罢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的大小姐,您这可不是小事啊!」楚伯苦着脸说道,「您这再有两个月就要入宫了,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老奴可担待不起啊!」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提什么入宫不入宫的,我听了心烦!」楚倾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径直朝内院走去。
刚走到母亲赵婉清的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伴随着父亲楚睿渊的怒吼声:「都怪你!平日里把倾歌宠坏了,现在好了,居然敢离家出走,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楚家的脸面往哪搁?」
楚倾歌心头一紧,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赵婉清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着,楚睿渊则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拍着她的后背。
看到楚倾歌回来,楚睿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还知道回来!?」
「爹,您别生气了,娘的身体要紧。」楚倾歌连忙上前,扶住赵婉清,柔声说道,「娘,您怎么样?好些了吗?」
「倾歌,你…你怎么能…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跑了呢?」赵婉清虚弱地说道,眼中满是心疼和责备,「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
「娘,对不起,是女儿不好,让您担心了。」楚倾歌眼眶一红,鼻子酸酸的。
「你还有脸哭!」楚睿渊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你娘她…她急火攻心,现在都病倒了!」
「什么?娘病了?」楚倾歌大惊失色,连忙抓住赵婉清的手,「娘,您别吓我,您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只是有些头晕…」赵婉清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竟然晕了过去。
「娘!」楚倾歌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声呼喊,「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整个楚府顿时乱成一团……
「庸医!都是庸医!」楚睿渊气急败坏地将桌上的茶具拂到地上,茶杯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怒吼在房间里回荡,「我楚家花重金请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在这里束手无策的吗?」
大夫们一个个跪在地上,汗流浃背,却不敢言语。
楚倾歌跪在床边,握着母亲冰凉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赵婉清依然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
「都怪你!要不是你任性妄为,你娘怎么会变成这样!」楚睿渊指着楚倾歌的鼻子,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
楚倾歌咬着嘴唇,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父亲说得对,如果不是她执意要逃婚,母亲也不会如此着急上火,更不会病倒。
「老爷,大小姐也是担心您,担心夫人啊……」楚伯在一旁低声劝道。
「担心?她要是真担心,就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楚睿渊怒气未消,「来人!把大小姐带回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楚倾歌被两个丫鬟强行拉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
「小姐,您别哭了,夫人一定会没事的……」白芷心疼地抱住楚倾歌,柔声安慰道。
楚倾歌摇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母亲。
接下来的几天,楚倾歌一直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她每天都派人去打听母亲的病情,得到的回复却始终是「不见好转」。
楚倾歌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