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颤动,如泣如诉,却掩盖不住其中的生涩和慌乱。
楚倾歌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
她只觉得指尖触碰着冰凉的琴弦,心中却燃烧着一团无名之火,这火烧得她心慌意乱,也让这琴音变得凌乱不堪。
一曲终了,殿内却是一片死寂。
楚倾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她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朕当真以为爱妃琴艺超绝,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莫不是心不在焉,还是说……」萧景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心有所想,思念成疾?」
楚倾歌猛地抬头,对上萧景煜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羞辱她吗?
楚倾歌心中冷笑,这萧景煜还真当自己是情圣了?
故意在她面前和柳汐卿卿我我,倒是反过来责怪自己心不在焉.
她索性放下架子,淡淡道:「皇上说笑了,臣妾愚钝,琴艺本就稀松平常,今日不过是献丑罢了。」
萧景煜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中那点想要看她吃醋的快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觉得有些挫败。
他原本想着,楚倾歌素来心高气傲,若是见他宠幸别的女人,定然会勃然大怒,到时候他再趁机羞辱她一番,也算了却心头之恨。
可如今楚倾歌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倒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白白表演了一场。
他冷哼一声,不悦道:「既然如此,那爱妃就退下吧。」
楚倾歌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即起身行礼:「臣妾告退。」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
柳汐见状,心中暗自得意。
她柔弱无骨地依偎在萧景煜怀中,娇滴滴地说道:「皇上,您别生气了,姐姐她性子冷淡,不懂得您的心意也是有的。」
萧景煜原本就对楚倾歌的反应感到不悦,如今见柳汐如此善解人意,心中更加不快。
他一把推开柳汐,冷声道:「朕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嘴了?」
柳汐被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景煜竟然会为了楚倾歌,而对她发火!
「皇上恕罪,臣妾……」柳汐心中又惊又怕,连忙跪下请罪。
萧景煜看也不看她一眼,起身拂袖而去,只留下柳汐一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柳汐跪在地上,后背一阵阵发凉。
萧景煜的怒火,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从前那些怒火,都像天边的惊雷,看着吓人,却落不到她头上。
而今天,这怒火却是实实在在地劈在了她身上,让她如坠冰窟,浑身战栗。
萧景煜怒气冲冲地走出御书房,脑海里却挥之不去楚倾歌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
他堂堂九五之尊,放下身段去试探她,她却毫不在意,甚至连装都不屑于装!
他一路疾行,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楚倾歌和傅逸川究竟是什么关系?
为何她对傅逸川如此上心,对自己却如此冷淡?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傅逸川,而对自己只有虚与委蛇?
想到这里,萧景煜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一阵烦躁不安。
他一脚踹翻了路边的花盆,怒吼道:「来人!拿酒来!」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抬来了一坛坛美酒,萧景煜猛地灌下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烧下去,却浇不灭他心头那股无名火。
他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却发现越喝越清醒,心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
「皇上,您少喝点酒吧,当心伤身。」一旁的李公公小心翼翼地劝道。
「滚!」萧景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李公公不敢再劝,只得默默地退到一旁。
萧景煜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晚的画面:楚倾歌睡梦中,糊不清地呢喃的名字——傅逸川。
「傅逸川!又是傅逸川!」萧景煜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该死的女人,朕倒要看看,你心里究竟装着谁!」 萧景煜怒火中烧,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借着酒劲,跌跌撞撞地来到了锦华宫。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划破了锦华宫的宁静。
楚倾歌刚沐浴完,正准备歇息,听到通报声,不由得蹙眉,这萧景煜不好好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大半夜的跑到她这来做什么?
她不紧不慢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不慌不忙地迎了出去。
「臣妾参见皇上。」 楚倾歌屈膝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爱妃不必多礼。」萧景煜醉醺醺地摆了摆手,步履不稳地走进了内殿,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皇上,您怎么这副样子?」楚倾歌皱了皱眉,问道。
萧景煜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抓住楚倾歌的手,醉眼朦胧地看着她,问道:「你老实告诉朕,你和傅逸川究竟是什么关系?」
楚倾歌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疑惑道:「皇上说笑了,臣妾和傅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