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咧开嘴言语嘲讽的家伙僵硬住了。
“年纪不大,没许过人家,长了张漂亮的脸,还是奴籍......”
越听越不对劲的凤凰:?
这是什么要素叠加?
燕栖夜慢悠悠地掰着手指算着,最后精准补上一刀。
“最后还落在本王这种落魄的皇女手上。”
被锁在笼子上的人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眼底泛起寒意,像一头凶兽。
她怎么听不出对方的言下之意?
“你想做什么......”
燕栖夜回以无害的笑容,好像刚刚那个兴致勃勃打对方弟弟主意的人不是自己。
“你觉得本王可以做些什么?”
凤凰:......
这么条件叠在一起,祂觉得什么都可以做了。
真的。
[不是,你说的那些都符合可以留在王府里当小侍的条件,怎么从你嘴里出来就变了味?]
不知道的还以为祂家晚晚是个多龌龊的家伙!
凤凰相信燕栖夜的人品,但不代表锁着的人相信她的人品。
在这个世道里,男子本就没有多少地位,若是在自己的家主手里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就算是去报官也最多得个不痛不痒的警告。
被嫁出去了,就是女人的所有物。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东西的生死。
正君倒是好些。
运气好些可以赔些银两,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
她自己是女子,又是天生神力,因此被卖到斗兽场里和野兽搏击也无事,好歹也能活着。
她的人生宗旨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她的弟弟就不一样了。
她的弟弟天真、年纪小、长得漂亮。
最重要的是长得漂亮。
这该死的漂亮。
一个没有女人庇护的孤苦伶仃的长着一张好脸的男子,在这个世道里的下场显而易见。
各士族里流通美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加上燕栖夜故意把话说一半藏一半,引着人往那种地方想。
来斗兽场的人很多,她的听力很好,经常可以听见那些贵族家伙像讨论一件物品一样讨论家中的奴隶。
特别是美貌的男子。
刚刚还狂妄不可一世的野兽憋着口气收起了爪牙。
“不要动他。”
燕栖夜的目光在面前之人身上肆无忌惮地游离:“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来命令本王?”
野兽僵住了。
她有什么资格?
按照道理,她甚至还要感恩戴德对方救了自己的弟弟。
要是对方没有带走把马车拦下的弟弟,那他早就在花楼里接客了。
不对,她不能慌。
先服个软。
若是对方想办了她弟弟,根本用不着和她商量。
既然她现在故意在她面前这么说,那事情就是还有的商量。
“您不会那么做。”
[她在和你示好了诶。]
[不低头,难道准备砍头吗?]
燕栖夜颇感兴趣地接话:“为何不会?”
收起爪牙的野兽一副乖巧的模样:“因为您是好人。”
“噗哈哈哈,刚刚不是还在说本王是狗王女吗?”
凤凰:......
[那个,其实她没说吧?]
那家伙有说吗?
[当然,要是她真的说了她的脑袋可就不在她的脖子上了。]
“你是觉得本王没有马上办了你弟,是因为本王心地善良?”
被锁链锁着的人不吭声,用沉默回答这个根本没法回答的问题。
“货物,当然要完整才好,哪有商人自己先拆了的理。你说对么?”
“您想要我做什么。”
燕栖夜歪头:“嗯?”
被锁链锁着的家伙闭了闭眼,看起来已经平静。
再睁眼的时候她面上已经没了那种独属于野兽的放荡不羁,只剩下一片死寂。
就算是对方说要将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拿去做人情也没有发飙的征兆,沙哑的嗓音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能为您做什么?”
燕栖夜不回答,静静打量着她。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被锁链锁着的人有些疑惑,但是又不敢顶嘴,垂眸看着自己脚踝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恭敬回答:“回殿下,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被打进奴籍之后就没有那种东西了。”
燕栖夜有些意外。
根据她的情报,面前这家伙在被卖掉还债前是有名字的,就算是在斗兽场她也有自己的编号。
现在这么回答,那就是不想回答。
不对啊,之前的名字不是挺好听的?
不懂她。
难道是怕她顺着名字摸到她的家乡?
“那叫旺财怎么样?”
那人身边的空气一凝,随即又若无其事起来,一瞬间的变动快的让燕栖夜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殿下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