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夜并没有像单南溯以为的那样对他的奉献式发言大为感动。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什么傻子。
凤凰也在看傻子。
凰国女子为尊,要是没有一个女儿傍身不是开玩笑吗?
一直生到女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从单南溯嘴里变成了什么大度行为。
凤凰对此点评:[《男戒》绝对看少了,你回头送他一马车不同书局的给他看看。]
“不是本王要孩子。”
还以为自己能抓着这个机会的单南溯肉眼可见地沮丧下去。
发现没有能够让人产生突如其来的爱情和拥有突如其来的孩子的燕栖夜也很沮丧,对单南溯下了逐客令。
“单公子回去吧,今日就到这里。”
还想争取些什么的单南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件一件地收拾东西,轻声告别后退了下去。
唔,姐姐要的毒他还没做好来着。
抱着药箱往外走的单南溯漫不经心地想着。
做倒是简单,就是没有实验对象来测试毒性。
下次让姐姐拿去找人试试看好了。
地牢里指定关着不少。
单南溯抱着药箱被梦蝉衣送出去的时候,正赶上被轻竹哄骗来给燕栖夜送药的张渡言。
抱着食盒高高兴兴来见家主的张渡言脚步轻盈,顺路看见经常出入家门的药师,想着对方照顾殿下的身体也辛苦,便停下来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单公子,今日给家主检查好了么?”
单南溯停下脚步,转头无声地看向张渡言。
他的表情掩藏在帷幕下,看不太真切,却平白无故让张渡言缩了缩。
为什么会有一种被毒蛇看上的感觉?
张渡言有些茫然。
他哪里得罪了这位药师吗?
还是这位药师觉得殿下的病不见好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多?
唔,可殿下最近已经很少来了。
乌云对这方面倒是敏锐的很,这空气里弥漫着的硝烟味只一嗅便察觉出来,看了对方一眼,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警惕地盯着面前看不清表情的家伙。
这家伙绝对是对四殿下有心思!
啧,现在的男子都没有羞耻心的吗?
居然敢在他家小主面前如此挑衅。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主是外人,他是主子呢。
看见情敌不太高兴的单南溯上上下下把张渡言打量了一番,看完他这副茫然的模样,脑中闪过一万个下毒方式。
要不要下手呢?
“你敢动他,本王可不保你。”
姐姐的话重新在他脑海里响起来。
“单南溯,本王不喜后院有善妒之人。”
回想完毕的单南溯在心里“啧”了一声。
他要讨姐姐欢心。
他不能这么善妒。
他要乖乖听姐姐的话,姐姐才会像喜欢这个没心机的弱小动物一样喜欢他。
放弃心内阴暗想法的单南溯最后看了眼张渡言,转身抱着药箱走了,只留张渡言一人站在原地。
看着对方的背影乌云眉头直皱,在心里直跺脚,直接凑到张渡言身边准备把刚刚那家伙的心思给主子挑明。
张渡言懵了片刻,冷不丁地开口。
“乌云,那个药师是不是有那种心思。”
没想到自家主子这次居然看出来了的乌云震惊:“如果奴没感觉错的话......”
张渡言脸上的茫然一扫而空:“不,他就是有那种心思,你没感觉错。”
四殿下本就是那样的好,被这种家伙觊觎也是预料之中。
啧,一个男子,不知道在家里学学琴绣绣花什么的,却学一身医术在外头天天抛头露面的。
学了又有什么用?
女子学医术倒是能在太医院当个太医赚个名头,男子当医师最后还不是沦落到哪个权贵家中被豢养着。
这人是看上四殿下了么?
一旁的乌云被张渡言截和往常截然不同的气势吓到,垂手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乌云,最近姐姐在朝堂上很得势吗?”
“是的,张大人近日在朝堂上风头很盛,花楼也很少去了,左相大人为此高兴地逢人就夸自家祖坟冒青烟来着。”
张渡言闻言脸色缓和不少,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抱着食盒转身进到屋里。
“殿下!”
还在思考怎么让自己的皇姐皇妹搞个正统的继承人出来的燕栖夜闻言抬头,伸手。
张渡言将食盒放在桌上,半跪下去,将自己的下巴放到了燕栖夜伸出的手上,让自己的脸贴在她的手心,自己则是抬眸看向她。
“殿下?”
声音又轻又软,像是一只小猫在向自己信赖的人露肚皮撒着娇。
燕栖夜垂眸看着手心里温顺的小公子,不知道在出神想着什么。
张渡言没得到回应也不闹,只乖乖地待在燕栖夜的手心里等燕栖夜开口。
过了好一会,燕栖夜才把手收了回来,瞥了眼台上放着的药。
张渡言马上站起来,将食盒打开,把那碗药拿出来,用手背试了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