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找不出什么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换班时间,得走了。
他把浓雾全部召回来,准备去约定的地方等路野来,余光瞥见远处那黑漆漆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白钰泽凑到窗户边仔细查看,这位置,是那片湖,纪殓宿舍的窗户正对着那片湖。
之前看到的是湖的正面,也就是靠医院被围起来的那一面,这背面估计是因为人少,围栏又旧又低。
隐隐约约看见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湖边,行动缓慢,排着长长的队伍,身上穿着病号服。
一个个往湖里走去,是真的直接走入湖中那种,因为他没有听到任何落水的声音。
他看向队伍尽头的方向,想看看这些集体自杀的人是从哪栋楼来的。
刚扭过头,就被一双脚吸引了目光,几乎是一瞬间,那只脚骤然向下,一张血肉模糊的死人脸贴在了玻璃上。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白钰泽条件反射的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大半夜还有人荡秋千的。
尸体的两颗眼球已经掉出,正在随着风来回摆动。
都这样了还眼神儿阴毒,直勾勾盯着他,无声地警告着不让他靠近。
怎么说呢,他觉得莫名的有种喜感。
别说害怕了,当事人甚至还在想要不要过去帮这位阻挠他的仁兄把眼球塞回去。
这么晃着真的很,馋人,在某种意义上,那些浓雾就是历代邪神能量的具象化。
虽然白钰泽没这么变态,会想吃这些东西,但不妨碍某位前辈或者是之前吞噬的哪个恶念想吃。
他们的某些感官是互通的,比如,食欲。
那浓雾要是个小狗儿,这会哈喇子已经能涓涓如流,汇成小溪把这小阳台淹了。
他也很无奈,这些能具象化的浓雾本来就是一些不太可控的恶念,不然也不会那么凶残。
到他这一届已经很好了,还是很听白钰泽话的,起码现在的冲突仅限于言语。
他瞪了眼脚边上蹿下跳的浓雾,继续看向那具身体。
“一具尸体就想拦我?赶紧走吧,等会儿连全尸都无了。”
他话音刚落,男人身子又往下坠了一截,走了但没完全走,还剩下一颗人头,贴在那里。
哦,不对,下边还淅淅沥沥坠着部分内脏,更像荡秋千了。
玻璃被血染红,加上外边那骇人的画面,比那最残忍的凶案现场还要瘆人。
可惜,吓错对象了,挡着不让看是吧,行,他换个地方看。
窗户又不止这一块,他挑了块干净顺眼的,打开,一跃而下,身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毫发无损。
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身旁就是那具被摔得不成人样的无头尸体,二者的下场对比鲜明。
他摆摆手,示意浓雾把这里处理干净,随后快速朝着湖边跑去,速度之快,形同鬼魅一般。
找了棵离急诊大楼最近又能观察到人工湖的树,躲好。
从这里看,是朝向医院的那边湖,虽然更模糊了,但也看到了另一面的秘密。
那个高高的围栏上开了一个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入口,只见一群黑衣医生有条不紊地在湖边排起长队。
最前边的人在湖中不知道捞了什么出来,传给后边的人,形成一个人力传送带。
旁边还有几个红衣在看管,距离太远,这边的路灯也被灭了,再加上那些医生穿的都是黑大褂,直接与夜色融为一体。
要不是白钰泽视力异于常人,连湖边有队人都看不见,更别提传送的什么东西了。
距离换班的时间就剩五分钟,路野一个人和那个冒牌货待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钰泽并没有从树上下去,反倒是换了棵离两人约定地点很近的树待着,他觉得树上更安全。
——
路野洗干净身上的脏污后,端着餐回到四楼,电梯门开,凌乂就在电梯口等着。
知道这人不是仇肆后,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他也只能保持镇定,还有两个小时就能离开了。
此刻他是无比希望换班的人能来的准时点,这样就不用和凌乂共处了。
“计划还顺利吗?怎么去了这么久?”凌乂接过他手中的餐盘,关切地询问着。
按照白钰泽所说,卫生间的东西是这个人安排的,肯定很好奇自己为什么还能和活着的白钰泽接头又回来吧。
凌乂装得像,路野演技也不差,就让他认为白钰泽已经出事好了。
“哎呀,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吓死我了,这个副本的npc实在是太可怕了。”
“顺利倒是顺利,就是白玉,她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凌乂挑了挑眉,盯着路野的脸,似乎在看他有没有撒谎,“你们被npc袭击了?”
这人并不知道路野也在厕所,说白了,路野出现在厕所纯属巧合。
也正因为这个巧合,才弄清了眼前人的真面目,路野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演。
“她下来得太慢了,我等不及就去找,你知道的,厕所离电梯不远,我刚走近,就听见里边有异常……”
他把故事圆成了他等不及去找人,结果刚好看见白钰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