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衡指了指旁边地上的一只青铜鼎,没好气的说道:“那个自然不是,这个才是我的宝贝丹炉。”
杨修看那丹炉也就一个脸盆一般大小,顿时没了兴趣,眼盯着巨大方鼎,急切地下了结论:
“这巨鼎想来放在这里有三百年了,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羊舌氏的传家宝。”
这小子,直接定调子,这是他们杨家(羊舌氏)的宝贝。
强取豪夺,也不带这样的。
杨修不理会众人鄙视的目光,继续说道:“我祖上原本是晋国公族,有这么大的镇国器也能理解。只是他们来华山逃难的,这崇山峻岭的,他们咋把这么大的鼎运进洞穴来的,难道是失传已久的搬山道术?”
封衡走到丹炉面前,翻开盖子看了看里面正在熬制的六味地黄丸,冷不丁的怼了杨修一嘴,“你小子没睡醒吧,还搬山道术,你干嘛不说是妖术。”
杨修心心念叨都是方形青铜鼎。
他并不在意封衡的冷嘲热讽,反倒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抚摸着青铜器,细细观察那饕餮般的纹路,“如果依靠人力,那得多少人,开多少山才能运进来啊。”
封衡讥笑道:“你小子看起来机灵,咋那么死脑筋。为何要搬运,就不能在这里铸造?”
杨修几乎跳了起来,“在这里铸造,不是开玩笑吧。哪里来的铜矿,哪里来的工匠。”
“你小子才多大,历史数百年,华山山河变迁,沧海桑田一瞬间的事情。你能确定这里的地质没有变化?”
封衡在丹炉下添加了木材,掏出一块木炭,说道:“在此铸造也是贫道的猜测。总之有一点肯定的,那就是不可能沿著你们过来的道路运上来的。”
“未解之谜,未解之谜。”杨修把脸贴在巨大的青铜鼎上喃喃自语,不知道还以为他抱着王梦婵。
“小子,小心有铜毒。”
封衡训斥杨修完,又弯腰开始翻动地上的坛坛罐罐,从里面找出了硝石和硫磺。
封衡看贾诩蹲下了在捣碎那木炭,询问道:“是不是都要研磨成粉?”
“道长不愧是行家,我确实听说是三者都要研磨混合为药,越细越好。”
贾诩说完,还不忘叮嘱道:“道长,三样药物要保持干燥。”
“废话,难道潮湿了还易燃。”
“道长倒是心直口快。”
因为牵涉机密,这密室也就贾诩和杨修走了进了,其他人都被贾诩叮嘱张绣挡在外面,理由是火药牵涉事关重大。
贾诩看杨修还在抚摸巨鼎,招呼道:“德祖,那不是王梦婵,有啥摸的。快过来帮我们捣鼓这三样东西,磨碎。”
杨修有些脸红的走进,蹲下来,现学现做起来,嘴上还解释:“先生,你别误会。我和王姑娘仅仅是普通朋友。”
贾诩撇撇嘴,“德祖,无碍。我心中只有公主,王梦婵已经和我缘分已了。她的事情,和我无关。何况,我们都没开始就结束了。”
杨修细细品味贾诩的话,一看到贾诩,就想起那日在杨府亭子里的场景,想到王梦婵在贾诩怀中挣扎情迷的景象,耿耿于怀,又不好言明,只能回答:
“先生,王姑娘好像是对我有些意思,可是我没拿心思。”
“少跟我这套。你不是没心思,你是心灵扭曲。”
“心灵扭曲?何意?”
贾诩抬头看向杨修,那目光仿佛可以看透人心,“德祖,不要去介意王梦婵的过往,说好听呢,她是王允的义女,其实就是个从小到大没爹没妈的孤儿,怪可怜的。”
“你也不要介意她和我的一些过往,她肯定还是处子。而你,肯定不是处男。你有啥资格嫌弃这,嫌弃那的。”
封衡一旁研磨药材,听到贾诩如此言论,脸露赞许,不禁插嘴道:“贾先生所言振聋发聩。这时代的男子,自己一天到晚流连青楼,三妻四妾,反倒要求女子廉洁自律,感情专一,可笑可笑。”
“哦?”贾诩有些惊讶的看向封衡,这思想离经叛道。
封衡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解释道:“我师傅也非常反对男尊女卑的观念,他说男女只是生理不同,很多事情,女人比男人更在行更细致。为此,师傅他老人家特别起了个鲁女生的名字,以此宣扬男女一视同仁的观点。”
原来如此,后世传说中的仙人、长乐道人鲁女生的名字居然是这样得来的。
杨修呆了呆,脸一红,“道长,你师傅的名字怪有个性的。有机会,还真想见见他老人家,肯定是个妙人。”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我师傅云游四方,得道高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三人东拉西扯,时间过得很快。
也不知道研磨了多久,杨修呵欠连连,贾诩和封衡却是兴奋异常。
贾诩看三样药粉研磨的足够剂量了,便朝杨修说道:“德祖,你先去睡觉。你出去叫张绣也安排人轮流休息,明天还要下山。”
杨修看贾诩兴致正浓,今晚不搞出那老什么火药还是不睡觉的架势,他摇头不解的便领命而去。
此时,密室就剩下贾诩和封衡两人了。
封衡看着杨修离开的背影,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