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从高陵县返回长安后,并没有入宫拜见万年公主。
他决定先去看望老朋友李儒,这个失去男根的悲催帅哥。
贾诩进入别院的时候,李儒刚好躺在院中晒太阳,嘴角叼着草,正在睡懒觉。
侍女看到贾诩,作势叫醒李儒,贾诩急忙抬手制止。
历史上,李儒贾诩被世人誉为西凉二军师,有陈平、张良之谋,毁誉参半。
二人相交很久,脑海里的记忆也让贾诩知道,他们两个是英雄相惜,互称知己。
出于对三国顶级谋士的尊重,贾诩拱立门口阶下。
半晌,李儒还未醒。
胡车儿有些不耐烦,正想吵醒,也被贾诩瞪了一眼。
贾诩负手打量这个别院,不足百平米,中间有棵老树,刚好可以遮阳,李儒躺着以天为被,倒是清凉。
又过了半晌。
一个束发小髻的女童,像个瓷娃娃一样蹦蹦跳跳的从房门走出来。
一个中年妇女看到贾诩站在院中,吓得惊慌失色,低声训斥女童,“君上,莫要乱走,惊醒了先生。”
贾诩笑着摆摆手,示意无碍,走进前弯腰抱起女童,捏着她粉嫩婴儿肥:“小白,越来也胖了,可一点不像你爹。”
女童乳名小白,父亲李儒,母亲董卓女。
她随母姓,姓董,名白。
她也是董卓的(外)孙女,刚满周岁就被封为渭阳君,仅次于列侯。乳母才叫她君上。
后来,董卓被杀,祸及央池,董氏满门被诛。
董白被乳母藏起,幸免于难,因是女童无人追究。
后来被西凉军寻到,众人感念董卓之恩,抱养在贾府。
董白估计是不喜欢陌生人摸她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李儒便被惊醒,睁眼一看,宝贝闺女被人调戏,没好气的问:“文和,你来多久了?”
贾诩还在遛娃,胡扯:“不足一个时辰。”
李儒站起来,拍开贾诩的爪子,抢夺抱起董白,猛亲几口女童脸蛋,董白又破涕为笑。
贾诩反白眼,“小白也双标啊。老子亲她,她一个劲的哭泣。你口水淹她,她反倒嬉笑。”
董白乳母笑道:“先生,她这个年纪认生了。”
李儒很是自豪,高兴,“那是,文和,你是外人。我是她亲爹。亲爹亲她,能不开心么。”
“切,有女儿很了不起?”
“对啊,很了不起,你有吗?”
靠,老子以后生一堆子女出来,让你嘚瑟。
反正你李儒已经不能生了。
李儒看贾诩被怼的无言以对,又问:“你到了许久,为何不叫醒我?”
贾诩坐下,翘起二郎腿,答:“并无急切之事,打扰你的美梦,不等于杀人诛心。”
李儒哈哈大笑,抱着董白,坐在石板上,自嘲道,“有狗屁的美梦,噩梦倒是连连。我刚才还梦见天牢里的水老鼠。下次定要抓十几只,我亲手斩了鼠头,剥皮爆炒,应该很好吃。”
贾诩看他把血淋淋的场景说的如此轻巧,不禁又看了一下他下面。
端是可怜,小鸡鸡被老鼠咬了,恨死老鼠一族吧。
李儒显然感觉到了贾诩的目光,没好气的骂道:“你看什么鬼?没了就没了。男人没那玩意了还不活了么?”
贾诩正怕他因为去势消停,又看他已恢复了些生机,脸皮有了血色,安慰道:“司马迁尚且忍辱负重,写就《史记》,文优,你才华横溢,你能想开,甚好。”
李儒并没有接话,开始倒茶接待。
旁边乳母一看主人要谈事了,急忙接过董白。
董白却不愿意回屋里,乳母只能带她走到一边玩耍。
李儒看着一脸温馨,“最是孩提好,天真而快乐。”
“人人小时候却都想快快长大,好自由飞翔。长大后发现烦恼无数,还是小时候无忧无虑好。”
贾诩等他发言感叹,随意道:“文优,我听仆人说,你最近老是发呆,在想啥呢?”
李儒,字文优,左冯翊郃阳人。
李儒泡着擂茶,有些落寞:“我还能想什么,妻儿都被王允杀了,现在仅剩小白一女。本有血海深仇要报,但那王允满门却被你帮忙杀了,我大仇莫名其妙已报。我还能想什么,安心把小白抚养长大嫁人。”
我信你个鬼,心思最重莫过读书人,何况李儒还曾经是五经博士,读书人的顶尖。
李儒看贾诩一脸不信,说道,“如果非要说我胡思乱想,我这几日,一直反思,董公当初如此大好局面,为何居然死于一个歌姬貂蝉之手。”
贾诩也曾经反思这个问题。
董卓之死,自然不能简单的归于王允连环美人计,这个连环计何其简单,早被李儒识破。
吕布为何要反董卓,并非一个貂蝉那么简单,归根到底还是王允吕布的并州军阀与董卓李傕的西凉军阀之间的矛盾,积怨已深,最终爆发。
贾诩应道,“最难就是人心,董公不听你劝告,偏信王允那厮花言巧语,如之奈何。何况,这世界,其实就只有男人女人,貂蝉乃尤物,我等见之,尚且难耐,何况董公。他只是犯了男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