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长着丹凤眼的傲慢青年只是从神力牌中拿出了一件奇怪的武器,向着所有的匠甲扫了一遍,然后,没有然后了,所有匠甲如被定了身一样,战斗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结束了,以一种绝对出乎众人意料的方式结束了。
从开战到结束没有超过一分钟。
白与祺神情凝重,眼睛死死地盯着被青年抗在肩上的奇怪“器”,像要看出花来。
“队,队长?”还不明白或者说没看懂了看懂发生了什么的队员在向白与祺寻求答案。
白与祺摇了摇头,心头涌出了一种刚与死神擦肩的恐惧感。如果当时他没有同意苍祁进谷,那现在他的下场估计和这批企图阻止苍祁的人是一样的,他可不认为苍祁是那种会软语相求的人。
随即恐惧被身负的家族责任感所取代,他心沉了下去,他本以为已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苍祁却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这次比赛家族怕是有劲敌了。
杜泽在干完这一票后将重新制作的次声“器”收了起来,苍祁沉默的举起长刀切豆腐似的将无人操控的匠甲舱切了开来,一声不吭的将驾驶舱里黄无石收了起来。
杜泽抿着嘴没说话,在他内心中天使和恶魔正在激烈的交战。
做为一个在和平年代法制教育下生长了近三十年的有志好青年,对杀人这种事自然心怀抵触,同时他也知道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对错只有你死我活,在来之前他也做好了两手血腥的心理建设并且在该下手的时候他确实没有手软,但是不代表他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杀人的事实,难过自责自我厌弃等负面情绪在他心里滋生。
苍祁上上下下手脚麻利的收取着一架架匠甲上的黄无石,半空中失去了能量的匠甲接二连三地摔落下来,“嘭嘭”的一架接着一架地砸在峡谷里,声响在山谷里回荡,被震出的灰尘漫天飞舞,迷了前途。
就在杜泽目露迷茫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有力地握住了他,在迷途中给了他力量和指引。
“他们没死,我给他们补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在杜泽耳边响起。
杜泽反手握住苍祁,什么都没说。
一阵风从峡谷吹过,吹散了匠甲砸出的尘土,前方的道路再次清晰可见,这一次杜泽再没有迷茫和犹豫,有些路既然已经选择就让他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哪怕此后身在地狱!
轻轻拽了苍祁一下,“走吧。”
苍祁迅速的放出了“游隼”,进了驾驶舱,杜泽脚踏飞行鞋坐上了“游隼”的肩膀。
“游隼”肩部的防护罩顿开,固定带如八爪鱼一样将他死死的锁在了“游隼”肩上。这是他这一年中的成果,在师父的指导下他对“游隼”做出的修复和一点点修改。
在杜泽他们的匠甲消失后,白与祺拨通了家主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起。
“大伯。”白与祺恭敬的叫着。
白家的家主白帆早就等着白与祺的汇报,“峡谷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嘭嘭”回响早传到了正在等待着十四月一日的众人耳中。
“是一种器。”白与祺虽在极力控制,但提到那种器时还是很不淡定,“和苍祁一起来的那个青年拿出来的器太恐怖了。”
“大伯,到时一定要集中火力先灭掉那个青年。”白与祺激动地说着,“我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拿出器向着所有匠甲扫了一下,狙击苍祁的人就都死了。三十个,整整三十个,一分钟都没有。”
“遇事不要慌。”白帆看不上白与祺不成大事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你说的事我知道了。”
白与祺还想说什么,但白帆已经挂断了电话。
望着手里静寂无声的电话,白与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白家的统治权保不住了!
挂了电话,白帆一下一下的点着自己的额头,思考着白与祺说的话,三十架匠甲,这种时候还不忘狙击苍祁的估计只有苍家的那个疯子。
据他所知,目前苍家的所有死士和战力可都在那个疯子手里握着,这些死士最差的也有匠阶一级,能出现在峡谷中完成狙击任务的肯定不是最差的,三十个,一分钟,这事不好办啊——!
苍战在听见回响翘首盼望着苍郁的出现,这种攻击力度,一定是苍郁和那个疯子的人对上了!列祖列宗保佑,让苍郁那孩子能顺利的击败那个疯子,平安到达庆生。
“小祁,我看资料说‘庆生’里能找到很多排位前六十的材料?”杜泽悠闲的晃着脚,通过耳麦跟苍祁对话。
“嗯,我们多找找。”
“先给你父母报仇,庆生以后再去。等你打败了那个人咱们有的是时间。”
“好。”
“小祁,你想做家主吗?”
“不想,我想和你在一起。”
杜泽轻笑了起来显得很愉快。有些沉重事他没说,作为苍家嫡子的苍祁既然打败了那个人又怎么可能不做家主,哪怕他再不愿意也会有人将他推上那个位置。如果他逃避,那等待他的只有再次被追杀,没有谁愿意有个嫡子压在自己头上,哪怕这个位置还是嫡子不要的。
帝王家争斗的残酷自古由来,不过现在他什么都不想提,就让他和苍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