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段蒽思也没说打算怎么做,这让百里景逸很是担忧。
这丫头平日里就无法无天,倘若真闯祸了,只怕很难收场。抱着这样的想法,百里景逸便时刻跟着段蒽思,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老跟着我做什么?”段蒽思终于忍不住,对着百里景逸发火,“我不过上街买包蜜饯你都要跟着?”
百里景逸稍稍往旁边让了一步,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我是担心你出事。”
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段蒽思没好气地看了百里景逸一眼,气呼呼地转过身去。
百里景逸的眼里迅速流露出一抹笑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他跟在段蒽思身后,见她没有再说话,知道这是她同意跟着的意思,心下暗喜。
真要阻止段蒽思,百里景逸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这么跟着。可他没来由的就是想这么做,私心里,他愿意和段蒽思多相处一段时间。
百里景逸并不打算避讳对段蒽思的这份隐秘情感,他明白他的婚事很大程度上无法做主,但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心。
“你在想什么,还不快写跟上。”段蒽思往前走了几步发觉百里景逸没有跟上来,转头嗔怪道。
百里景逸忙快走几步,和她并肩而行。
二人挤入熙攘的人群,百里景逸原先只当段蒽思想上街玩,谁知却见对方左绕右绕,最后到了太守府门前。
百里景逸开始感到有些不对了,他左右看看,发现不知从何开始,四周的人开始慢慢变少。
太守府前站着的护卫正盯着他们两个,随时防备着他们。
还没等百里景逸反应过来,段蒽思突然眉毛一立,骂道,“你这负心汉,当年说了要娶我,如今生意做大了却不想认了!”
“你
说什么?”百里景逸一脸不解,想不通段蒽思这是唱的哪出。
见百里景逸还没反应过来,段蒽思隐秘地对他使了个眼色,又大声怒斥他薄情寡义,有了钱就忘了旧人。
“当初我变卖了祖传的首饰供你出去做生意,你现在发达了怎么就不想要我了呢?”段蒽思说着竟还哭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不停地拭泪。
这下百里景逸明白了,段蒽思这是想闹出事来,把马文纯引出来。
真要说起来,这手段太过低劣,明眼人一望即知有诈,也就是段蒽思会觉得这真的有用。
百里景逸心内感叹,面上却十分配合地和她一道演戏。
“你这女人好不讲理,从前你我二人并未成婚。你说的那些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百里景逸投入地演起来,看着也是煞有介事。
二人你来我往骂的热闹,不知不觉周围也聚集了许多人。
原本太守府附近人烟稀少,就是因着大多数人都想着要避嫌。可如今有热闹可看,便纷纷围了过来。
见来的人越来越多,段蒽思和百里景逸骂的越发兴起,又编了不少从前的细节加进去。
一个说从前两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如今想来当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另一个则说自己这些年做生意颇不容易,绝不会让随便跑来的一个女人就分了自己的家产。
周围的百姓不知二人底细,看得眼花缭乱,有说百里景逸不好的,有说段蒽思不是的,还有人就是想看个热闹,什么也不说。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只听得一声怒斥。
“太守府前,岂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所有人一震,便是连吵得正厉害的百里景逸和段蒽思都住了口,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里的百姓纷纷往旁边让开了一条路,随即众人便可看见一个身着雪青常服的中年人往这里走来,四周围着好几个护卫。
刚才出声的,乃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手里还提着一把大刀。
段蒽思和百里景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然之色。
过来的这个中年人,只怕就是马文纯了。
马文纯脸上带笑,他身形消瘦,远看还好,走近了看很难让人想到这是一方太守。
毕竟在百里景逸的记忆里,没有哪个地方官不是大腹便便的。
马文纯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眼百里景逸,又看了看段蒽思,笑道,“我看二位,似乎不是青州人士?”
段蒽思原以为马文纯一来会质问他们在太守府前闹事的事情,然后会把他们叫进去惩治一番,谁知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还是百里景逸反应快些,“不错,我与这位姑娘乃是庆州人。”
庆州距离青州不远,中间却也隔着不短的距离。百里景逸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人无法取证。
马文纯点了点头,看不出来相信了没有,只是说,“我看二位似乎矛盾不小,不如屈尊到府上坐坐,我看看能不能给二位说和。”
“这……”段蒽思心内暗喜,脸上还要装出不好意思的模样,“您一看就是大人物,这等小事就不必劳动您了。”
听了这话,站在一旁的大汉冷哼了一声,插嘴道,“你倒还有几分眼光,你们在太守府前闹事,太守大人不但没有治你们的罪,还想帮你们说和,还不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