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远,也该累了,坐下来后,老头子叹息一声,就准备开始诉说,百里景逸和段蔥思也席地而坐
,认真的听着。
“我原本啊,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也娶了媳妇,一家人虽说贫穷,日子倒也过得挺好,可有一次上街的时候,小儿子一不注意跑丢了,被县令的儿子骑马踏死,老头子也知道民不与官斗,本来也没打算计较,只当小三子他命中有此劫数,谁知……”
说到这里,老头子的眼泪掉了下来,段蔥思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百里景逸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等到老头子伤心过去了,才擦干眼泪,接着说道。
“谁知道那县令的儿子嫌小三子的血污了他的汗血宝马,非要老头子几人拿出赔偿,我们哪里有钱,只好跪着给他磕头道歉,可是县令的儿子还是不依,生生的打死了我的大儿子,将我的大儿媳妇抢走了。”
段蔥思瞪大了眼睛,这也太无耻了吧,自己杀了人不说还要求人赔偿,拿不出赔偿居然就要杀人抢人!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这也太过分了吧!”
段蔥思大叫出声,她实在是感到很气愤,这县令的儿子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百里景逸按住了她,没让段蔥思暴走,转而问到:“既然这样,就算来县令府报案,这县令也会帮着自己的儿子,您这么辛苦的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哎……”
老头子又是一声叹息,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若真是仅仅如此,老头子也知道报不了案,老头子我至少还有二儿子,也算是一种欣慰,可是……”
啜泣了片刻,老头子整理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说到:“可是,我的二儿子,也被王家那公子绑走,说是要去做仆人,老头子祖上虽然世世代代都是穷人,可都是堂堂正正的百姓,什
么时候做过仆人啊!”
原来如此,百里景逸这才恍然大悟,这个镇子的人已经形成了一种奴性思维,就算被奴役,也不会反抗,如果不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这老人也不会前来击鼓鸣冤。
“可是老爷子,就算前来击鼓鸣冤,也是没有作用的,这个狗县令不管事。”
段蔥思气愤的说着,百里景逸也是气愤,不过也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生,对着枝谦使了一个眼色,枝谦会意,将老头子扶回了家里,同时也安排了人潜入王家,才发现了在柴房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浑身是伤的老爷子的二儿子。
枝谦一走过去,二儿子又向角落里缩了缩,嘴里连声叫到:“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干活……”
“哎……”
枝谦一声叹息,动作轻缓的走近二儿子,小心翼翼的抱起他,送去医馆医治了一番,才送回老爷子的住处,老爷子看见二儿子回来,感觉惊喜万分,喜极而泣,对着枝谦再三感谢,连忙收拾好了一切,准备搬家。
“老爷子,你不用搬家,县令很快就会下台,我家主子已经准备出手了,你且安心的在这里住下。”
在老爷子眼里,枝谦就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恩人说的话,哪有不听的道理,于是也就继续住下了。
这一边的百里景逸和段蔥思却是再次气愤了,截止刚才送走了老爷子,这里又来了两波人击鼓鸣冤,守门人依然是不耐烦的开门,见击鼓鸣冤的人不过只是普通人,也就没有理会,依然态度恶劣的将人赶走,同时还对着百里景逸和段蔥思骂了几句,再次驱赶了两人。
哪里像是一个县令府该有的样子,简直太可恶了。
百里景逸忍耐着脾气,黑着脸牵着段蔥思离开了县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