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您和孙卿是熟识,若您能开口,便能让我们幸免于难。”县令伸手扯了扯百里景逸的衣袖。
百里景逸低头望着他,从他的脸上看到的更多是恐惧和不安,而不是后悔愧疚。
此人还是没有意识到如今恶果的根源并不是他得罪了百里景逸,而是他一直以来的无恶不作。
“曾经被你害过的百姓也曾这样跪在地上向你求饶吧,但你可曾放过他们。”每每想到眼前之人害了那么多无辜百姓,百里景逸就觉得可气可恨。
县令立马摇了摇头,“那是我糊涂了,您高抬贵手,给我一次机会吧,往后我一定好好对待百姓。”
如今说这些已经毫无用处了,百里景逸只觉得他无比恶心。
虽然心中愤恨,但百里景逸还是理智占了多数,如今还不是杀了县令时候,枝谦的去向还不清楚。
他瞥了县令一眼,最讨厌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做了错事不知悔改却想得到别人的原谅,简直痴心妄想。
一旁,孙卿的亲信罗子衿也已经看不下去了,向百里景逸拱了拱手,恭敬道:“下官在京城那边还有要事在身,若您已经做好决定,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闻言,县令脸色大变,若是连孙卿的亲信都回去了,那此事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罗子衿看得清楚,百里景逸是绝对不会因为他的求饶而放过他的。
只见百里景逸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罗子衿可以退下。罗子衿也确实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便匆匆忙忙上马离开了。
望着已经远去的人,县令和副使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心中明白百里景逸这是要跟他们死磕到底了。
众人皆说急中生智,没想到这句话也能用在县令的
身上。得知自己的官职铁定不保后,他还是要想法子保住自己性命的。
县令想起来自己并非一无所有,他手上还有枝谦这个大筹码。想到这儿,原本苍白的脸上终于又有了些许的血色。
他冷笑了一声,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赌一把,希望这个枝谦在景逸的心中占有较大的分量。
“你是不是忘了枝谦还在我的手上?”既然都要撕破脸威胁百里景逸了,县令也不再跪着,在副使的搀扶下跳了起来,瞪着百里景逸。
百里景逸的表情果然有了轻微的变化,他确实很担心枝谦的情况,一直没有杀县令,也有其中的原因。
可百里景逸也知道,不能表现得太过在乎,越是如此,对手就会越是嚣张。
“你是何意?”百里景逸一字一句地问,在探听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他不能表露太多。
县令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我也只能以此交换。”
县令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自己就是要用枝谦的性命来换自己的性命。
百里景逸闭上眼睛,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过了片刻之后才开口回应,“那你的意思是怎么换?不妨说来听听?”
虽然百里景逸痛恨这种狗官,但他也不能放任枝谦不管,只能跟他妥协。
县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也不妨告诉你,枝谦现在就在县令府上。”
百里景逸睁开眼睛,满脸吃惊地望着县令,他明明已经让人把县令府搜了个遍,根本就没有枝谦的身影,甚至连枝谦的痕迹都没有找到。
“不可能,我的人已经找了好几遍,根本什么都没有!”
县令却乐于看见百里景逸这种惊呆了的表情,现在所
有的主动权似乎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你之所以找不到,那是因为你并不清楚县令府的构造。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县令府上有一道隐秘的机关,除了我根本没有人知道打开的方法,而枝谦就被关在里面。”县令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让人牙痒痒。
百里景逸点了点头,示意县令继续往下说。
“你想将枝谦救出来,就将我与副使放了。你们准备一辆马车,另外在车上备着纸笔。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讲打开机关的方法告诉你们。”
百里景逸摇了摇头,他心存疑虑,对县令的这个说法多少有些保留。
看百里景逸似乎没有太动容,县令继续往下说,“枝谦身上有伤,若是拖得太久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你应该也不想看着自己的护卫就这么死去吧。”
闻言,百里景逸叹了一口气,如今除了跟县令达成联系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
“这样,我派一个人跟着你们,等你们将打开机关的方法写下来后,就将此人放下,他自会回来告诉我。”
县令见百里景逸已经做出了让步,心中也知道自己需要把握好这次机会,便答应了下来。
百里景逸很快就让人备好了马车,然后应县令要求派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仆从跟着他们。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统领有些忍不住了,问道:“公子,你确定这样没有问题吗?”
百里景逸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对于枝谦的去向,县令一直不肯松口,如今这是唯一有可能能够救出枝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