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景逸被枝谦和段蒽思左一个右一个地夹着进了房间。
回来的路上,枝谦一直在想百里景逸和老虎搏斗的事情。但是因为赶着回来,便一直忍着没有开口询问。
现在段蒽思在,枝谦又怕说出来会吓到她。况且现在看百里景逸也没有要把这么惊险的事情告诉段蒽思的意思。
段蒽思因为见到百里景逸,所以很是激动,眼泪流个不停,也是刚刚才停住了。
她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仔细看了看百里景逸,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有好多处伤口,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山上遇到了什么?”
百里景逸和枝谦对视一眼,他的心里还在思索着要不要将遇到老虎的事情告诉段蒽思,毕竟上一次她一听到那些猛兽就如此惊慌。
段蒽思很快就注意到百里景逸和枝谦之间的眼神交流,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又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百里景逸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段蒽思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还是决定告诉她了。
“我昨日上山探路,本来一路顺利也没遇到什么山贼,当时我坐在路旁的大石头上歇息,我身后突然有异响。”
段蒽思一脸认真地望着百里景逸,似乎听得很仔细。百里景逸说得确实扣人心弦,枝谦也听得十分认真。
百里景逸看着他们二人这个样子,像极了在学堂里认真听夫子讲课的学生,有些哭笑不得。
“那个异响是什么?”见百里景逸不往下说,段蒽思反倒是有些着急了。
百里景逸这才不紧不慢地往下说,“我转头便看到了一只骨瘦如柴的老虎,它看上去饥肠辘辘的。”
段蒽思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想到百里景逸真
的遇到了老虎。
“我跟它几经搏斗,双方都受了伤,也许它是出于饥饿的本能,一直不肯放过我。其实我有好几次都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自己衣袖中还藏着些蒙汗药的药粉。”百里景逸一边说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现在想来他也是心有余悸的。
段蒽思眉头紧锁,仿佛身临其境一样,早知道这山中可能会有老虎出没,她一定不会同意让百里景逸上山探路的。
她知道这蒙汗药能把人迷晕过去,不过不知道对老虎奏不奏效,便问道:“那这蒙汗药可起了作用?”
百里景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才回答道:“老虎毕竟凶猛,蒙汗药可使人立刻晕倒,但却只能让它稍微眩晕。我便是趁着这空档逃出生天的。”
段蒽思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又看了一眼百里景逸身上已经包扎好的地方,“那伤口是谁给你包扎的?”
百里景逸继续往下说,“我后来强撑着身子下山,可是走到山脚便受不住晕了过去。是一对母女救了我,她们将我带回家中,还为我请了大夫。不见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却是家境贫寒,便把我的玉佩赠与了她们。因为想着怕你们担心,所以我醒过来以后就马上赶回来了。”
段蒽思听到百里景逸说起那对母女的时候,眼神莫名警惕了起来,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便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妇人的女儿多大了?”
百里景逸一时语塞,想起自己错把婉婉认成了段蒽思。
见百里景逸回答有些迟疑,段蒽思更是眯起眼睛盯着百里景逸,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是个漂亮姑娘吗?”
百里景逸一愣,样子看上去有些心虚,
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不漂亮,婉婉姑娘还没你一半好看呢!”
“婉婉姑娘?叫得挺顺口的嘛!”
百里景逸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段蒽思,她突然搞起针对来了。一旁的枝谦倒是旁观者清,立在那里笑而不语。
“不过是一句称呼而已。”
段蒽思却冷哼了一声,“她救了你,你怎么不留下来多陪人家几日?”
百里景逸伸手敲了敲段蒽思的脑袋,笑道:“整天想着什么呢?不过是萍水相逢,人家出手救了我而已。”
段蒽思下意识地推了推百里景逸,不料碰到了他的伤口,百里景逸痛得闷哼了一声。
段蒽思有些内疚,连忙开口道:“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百里景逸见段蒽思这么担心,便强忍着痛,笑笑道:“无妨,都是些皮外伤,过几日就好了。”
被百里景逸这么一说,段蒽思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准备明日一早去小和尚所说的那个小县城采买些东西,顺便给你请个大夫回来瞧瞧,你身上的伤我实在不放心。”
那个小县城距离这里有百里多,来回一趟要花不少时间的,百里景逸有些不放心。
“不必这么麻烦了,我身上的伤没有大碍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对母女已经为我找过大夫了,大夫也没说什么。况且你一个人去那个小县城实在不太安全,不如等我把伤养好了些,再陪着你一起去?”
可是段蒽思觉得,这别人找来的大夫和自己亲自找来的大夫哪里一样,她总是要亲耳听到大夫说没事才能放心些的。
段蒽思摇了摇头,“你不是也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