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景逸也发现段蒽思正靠在自己的身旁,也略微有些吃惊,望着段蒽思。
段蒽思注意到百里景逸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了一声,百里景逸才收回了目光。
两秒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瞥向对方,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可是四目相对,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睡着睡着就靠在一起了呢?
驾车的枝谦没有听到百里景逸的回应,觉得有些奇怪,便又叫唤了一声,“公子?”
百里景逸这才反应过来,回应道:“好,知道了。”
长安城虽然每天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但是这里的城门戒备还是非常森严的,毕竟是天子脚下,除了什么岔子可能就是砍头的大罪了。所以这里进出城门的人都会经过严密的检查,时间也会比寻常的县城更长一些。
枝谦按着规矩跟在车队后面等着,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才终于轮到他们。
看守城门的士兵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枝谦,问道:“什么人?来长安城做什么?”这些都是例行的问题了,他们都会将进出的人记录下来。
枝谦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这是皇宫里的御用令牌。因为担心百里景逸路上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南宫苌思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到了关键时候拿出这块令牌,所有的一品以下的官员都可以差遣。
不过百里景逸觉得这么做有些太过招摇,加之他也没有真的遇到过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刻,便一直没有拿出来。
除此之外,拿着这块令牌,便能自由出入长安城,不必接受这些守门士兵的排查。别的倒也没什么,百里景逸就怕那些士兵问长问短的,让段蒽思起了疑心,怀疑他的身份。到时候突
然被拆穿,段蒽思一定会生气的。
百里景逸刚刚也已经说过了,自己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跟段蒽思坦白自己的身份,枝谦自然知道怎么做。所以他才拿出了令牌,让这些守门士兵不要问来问去的。
士兵接过了令牌,等他看清楚的时候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眼中的惊讶。
本来他还想要让枝谦打开帘子让他检查一下马车内的情况,现在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心急,否则冲撞了里面那位真的是十个头都不够砍。
士兵恭恭敬敬地把手中的令牌递会枝谦的手上,刚刚那副不耐烦的嘴脸早就烟消云散,现在脸上还挂满了笑容。
枝谦接过令牌后便驱车离开了,等过了城门,枝谦便扭头问道:“公子,今晚要在哪里住下?”
段蒽思皱了皱眉,难道不是住客栈吗?她看了百里景逸一眼,问道:“我们在长安城的这段日子不是在客栈住吗?”
百里景逸顿了顿才开口道:“其实不住客栈也是可以的,可以住在我家的府邸。”
百里景逸的语气带着着试探的意思,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段蒽思的表情。只见段蒽思依旧是眉头紧锁,过了片刻之后才开口回答道:“我住在你家似乎不太合适,不如还是住客栈吧!”
“我想着我家的府邸会更加方便些。”百里景逸又补充了一句。
见段蒽思还是一脸的犹豫,百里景逸也不好强迫段蒽思,便笑笑道:“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我们还是住客栈吧。”
说罢,百里景逸便吩咐了枝谦先去最近的客栈落脚。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一间客栈前面,百里景逸一行人下车。百里景逸走在最前头,他先去客栈老板那里问问有没有空的房间。
客栈的一楼是饭馆,现在又
是吃饭的时候,所以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
客栈老板就站在大桌子前打着算盘,眼角瞥到百里景逸走过来,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对百里景逸招了招手,叫唤道:“客官,可是来住房的?”
百里景逸点点头回答道:“正是,要三个房间。”
客栈老板愣了愣,才回答道:“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剩下一个房间了,你看你和你的朋友能不能挤一挤?”
客栈老板见百里景逸一个人进来,还以为他是独行的。
百里景逸只是低头笑了笑,问道:“我给你五倍的价格呢?”
客栈老板眼睛瞪了老大,给五倍的价格?那眼前这位肯定不是一位简单的主儿。
这些客栈里面的规矩其实百里景逸也略知一二。来长安城经商的人很多,客栈很多都会住满,但是事实上这些客栈老板都会留下几个空房间不放出去,就是以备不时之需。若是什么达官贵人突然来了,要是你说房间满了得罪了那些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他们嘴上说房间已经被住满了,实际上还是会有空房间的。
客栈老板压低了声音,问道:“公子什么来头?”
其实刚刚他一边说话就一边穿插着百里景逸的衣着,他在这行做了这么久,早就练就了一双精金火眼,就算别人不说他也能大概看出个五六成。百里景逸身上的一件衣料是从别国进贡的,能用的要不就是皇亲国戚,要不就是权臣世家。往下再到他腰间的玉佩,是一对上成的和田玉。
就算百里景逸不说,客栈老板也知道他非亲即贵,便换了一副嘴脸,说道:“既然客官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