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山上就百十名护院么!”
盛怒之下,何芳猛地转身,一伸手就薅住了方截的衣领怒骂问道。
方截一脸慌张:“二当家,二当家的息怒。山上确确实实只有百余人。”
“那老子的兄弟们怎么被打的溃逃了?”
“那,那可能是二当家您的人太废物了吧。”
何芳先是一愣,旋即怒火中烧:“王八蛋,你再说一遍!”
刚才还满脸惶恐的方截呵呵冷笑,瞬间伸手抓住何芳脖子将他的脑袋往自己肩上一带的同时,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
那模样,像极了彼此拥抱的小两口子。
“我说,是二当家你的手下太废物了。”
没等何芳反应过来,就听到噗嗤一声利刃破囊声起。
何芳就感觉到体内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空了一般。
他艰难的低头往下看,便看到方截笑吟吟的握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正是扎在自己小腹。
见何芳低头看,方截还很贴心的将匕首转了两圈。
钻心的疼痛袭来,何芳扯嗓门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啕。
这时候,何芳的心腹方才缓过神,纷纷拔刀,嗷嗷叫着就要解救何芳。
方截也是反应飞快,在何芳的心腹动手之前,便一把扣住何芳的咽喉,身形一晃将他拉入怀中,匕首抵着何芳的咽喉,背靠着一块巨石,张口大喝。
“都站住别动,不然老子宰了他!”
何芳的几名心腹顿时被镇住了。
何芳忍着疼,不顾脑门上汗珠滚滚。
“方,方截。你这是在玩火。胆敢欺骗我清风岭,大当家的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方截懒得跟何芳废话,抬手一匕首就扎进了何芳的后腰。
后者的叫声几乎可以撕裂天空。
“我说二当家的,你也是在道上混这么多年了。难道不知道跟手里有家伙的人说话要客气点么?”
何芳疼的心里直骂娘,但却也不敢再多嘴说话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方截真敢捅自己。
“你看。这不就好了么。”
“方兄弟,今天是我认栽了。你说,要,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先让你这些手下离我远点。老子胆小,万一一害怕刀子望前一递,你死了算谁的?”
何芳内心不断地骂娘,却也没办法,只能让心腹后退。
“好了方兄弟,我,我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
“老子看到了。”方截不屑说着。
对于方截的态度,何芳不敢有半点表示:“方兄弟,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勾引我入圈套。”
方截啐了一口:“就你也配?老子钓的是姜铁虎,你偏要来送死。”
顿了顿,方截冷笑道:“实话跟你说吧,老子并没有在孙氏粮行做工。山上的,也不是孙盛安的护院。老子现如今是义军姚仁陛下,太子姚腾帐前的一名小卒。”
“姚仁?姚腾?你说的是叛军!”
方截匕首望前一递,瞬间何芳脖子就被刺破出了血。
“喊陛下和我家太子的时候,记住加上尊称。不然老子一刀割破你的喉咙。”
何芳心里恨死方截了,但脸上却不得不挂着笑:“方兄弟,你糊涂啊。叛…义军是没有前途的。你难道就不知道,朔州这块是谁说的算?”
“崔公祖嘛。”
“不,你错了,崔公祖也不过是崔家的棋子,真正主宰朔州的。是清河崔家的家主,户部尚书崔行俨。”
“朔州,是崔行俨与柔然通商的要道。你觉得,这位崔尚书会眼睁睁的看着姚家父子断了他的财路么?”
“更别提他们现在被康德城康司马追的在朔州九县乱窜。如何有未来?这样,你放了我。我保证事后不找你麻烦。而且,我还会保举你入我清风岭。四梁八柱职位,任你挑选。”
“在我清风岭,不比跟着姚家父子整日逃命的强么?”
方截面带不屑,又是两刀噗噗扎下。
何芳疼的嗷嗷的叫:“为什么又捅我?”
“第一,你喊陛下和我家太子的时候,没有用尊称。第二,你真以为,朔州现在还是崔家的天下?”
“我家太子早在四十天前便火烧虎头山,一举全歼了康德城和五千守卫兵。又连夜奇袭夺了朔州。崔公祖现在,就在朔州地牢里待着呢。”
“还投奔你清风岭。你清风岭算个屁?告诉你,今天这个圈套,就是为了清风岭准备的。明日之后,朔州将再无清风岭,再无姜铁虎与你何芳之名!”
何芳惊得大呼:“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叛军一共才多少人。怎么可能在全歼康司马的守卫军后,还能夺下朔州的。”
“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了,你一定是在骗我。我知道了,你怕了我清风岭日后找你麻烦,故意说这话来吓唬我的。我清风岭兵强马壮。光是喽啰就有三千。”
“别说你跟你的叛贼主子了,就是康德城也得跟我们客客气气的。”
方截看何芳就跟看傻子一样,他刚想解释,就听到不远处鸣笛箭起,喊杀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