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吗?”顾晏一语双关的问道。
黎洛也凑上来,想听听看司星余怎么说。
“是借寿术。”司星余叹息一声开了口,听闻这个咒术的名字,两人具是一皱眉头,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
当司星余道出了咒术的名称后,墙上的血色咒图突然有了反应,似乎像活物一般蠕动起来。而且地上碎裂开的肉块也开始有了反应,慢慢蠕动着,似乎想要聚集起来,直看的人头皮发麻。尤其是从小胆小到大的黎洛,一个箭步跳到司星余背后。
顾晏见状,连忙抽出宝刀横于司星余身前。当年无为道人曾说他这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杀生刀,诡物对此有着天然的畏惧。宝刀出鞘,咒图如同水波纹一般抖动起来,一圈一圈晃得人感到一阵阵恶心。
司星余却是轻蔑地一笑,伸手拨开顾晏,随即轻轻一晃左手,处理完月娘事件已经收回来的“魂触”手镯一阵叮铃铃的响声。那些肉团一震,似乎很是畏惧,不再向前蠕动。
【借寿术,此术法实乃异端,不过这似乎像自学的,不正宗,有点令人费解。】瓜瓜一脸正经地端坐在肩头,小小的脸皱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此地已无用,撒上朱砂,尽皆焚烧吧。”
“阿余,那些诡异的肉块与血图,是否需我前去处理?”黎洛自小对这些诡异之物心生畏惧,尽管与司星余和无为道人相伴多年,每当面对此景,他仍是选择避而远之,因此对此类事物的处理经验几乎为零,此刻的疑问尽显其稚嫩与无知。
顾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光芒,似乎对黎洛的胆怯有些不屑。
“哼,你这是何意?我这是谨慎之举。”察觉到顾晏的神情,黎洛不满地反驳,试图为自己辩解。
司星余对两人的争执毫无兴趣,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管这两人间的幼稚争执,转身离去。
“听到了吗?焚烧之,勿再多言。”顾晏挥手示意御宁卫上前处理,随即也转身追随司星余而去。
黎洛站在原地,略显尴尬,但他向来不拘小节,轻摇折扇,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他鬓边的湿润,他潇洒地仰头,带着几分“镇定”的姿态,缓缓离去。
黎洛追至前厅,见司星余和顾晏在翻看着什么东西,他凑上前细看。
“《浮图报》,看这玩意干?就是写各种乱七八糟故事的,你们这是干嘛呢?临时抱佛脚?阿余你的本事不至于吧。”
“刚才你寨中的一个小丫头,说厨房中的场景和这期浮图报的故事一样。我便让朝朝去小丫鬟的房间里找,找到了这些,我想看看到底有多相似。”
“在这!”顾晏找到了丫鬟所说的那个故事。
司星余一把扯过,几个脑袋一起凑在报纸前看。
“在已经灭国的婆罗国中,有一个偏远的山村中,流传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邪术——借寿术。传说这种术法能让行将朽木的老者借用年轻人的身体,转移自己的病症,以此换取几年乃至十几年的额外寿命。
这个村的村民,常常利用外来借宿之人来施展借寿术。这种术法通常需要一个精心雕刻的土偶作为媒介,土偶的五官与身体比例需与施法者完全一致,代表其生命的缩影。在一个完全看不到月亮的夜晚,施法者会将自己的血滴在土偶上,念诵古老的咒语,随后将土偶埋于借宿者宿住的房屋之后,让自己的病痛和衰老随之转移至土偶,而自身则重获新生。
但是人心总是不满足的,这种古老的术法变得愈发邪异。原本只是转移病症的借寿术,现在竟然演变出了一种更加狠辣的手法。他们开始使用活人的血水,绘制出一种诡异的咒图。
这些咒图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上面刻画的符号扭曲而狰狞,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当咒图绘制完成,施法者会将其焚烧,并将灰烬撒向目标人物的居所。在咒图的力量下,目标人物的寿数会被完全剥夺,他们的生命精华会迅速流逝,最终化作一地碎裂的尸体。”
“这的确不是我熟悉的借寿术,应该就是《浮图报》所写的这种。但是这个术法还是有点奇怪,我说不出来奇怪在哪里,等我再想想。”司星余喃喃的自语着。
“我去查一下《浮图报》幕后的老板,把他揪出来,他一定知道什么,也许这事就是他做的。”顾晏一下子站了起来,准备召集人手。
“那个,顾指挥使,有可能这个老板什么都不知道呢?”司星余讪讪开口,有些纠结。
“阿余,你怎么会这么想?”顾晏有些疑惑,难道他们私下认识吗?
“顾指挥使,或者,那个,我就是《浮图报》的老板呢。”
此言一出,顾晏和黎洛具是一脸吃惊的抬头看向司星余,只见司星余讪讪笑着,有点讨好的神色。
“什么?”顾晏和黎洛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
司星余的眼神略过一丝不耐烦,她轻哼一声,说道:“不行吗?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如今我只是继承了它。别再追问太多,我不知道!而且我已经连着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实在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她的话语间透露着疲惫,伴随着几个哈欠声,仿佛随时都能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