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突然出现,一脸兴奋地看着黎诺,啧啧称奇。只见它小短腿一点,一下子跳上了乩笔。
【我来压阵,你再扶乩算一次,好有趣的命格。】
司星余整理一下,朝黎诺笑着摆摆手。“无事,无事,我再算一次。”
依然是线香一柱,扶住乩笔,等待神灵示下。
然而在此令司星余吃惊了,这一次不仅纹路不及上次清晰,这次司星余砸向沙盘的力度更大,肉眼可见的额角红了一片。
司星余揉着额角,内心腹诽,要不要这样啊,第一个人就给我砸场子吗?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这天道怎么还打人呢?
【命格有趣,但更有趣的是背后有人在阻止你扶乩。我都压不住,看来是天道有所示警。】瓜瓜的声音低沉,似乎再思考什么,不同于往日的不屑一顾,反而有一丝道不清的谨慎。
“国师,这是怎么回事?额角都破了,是诺让你为难了吗?”黎诺拿出一方手帕,想要递给司星余,但念及男女之防又顿住了。
司星余也未多想,自然的就扯过了那方手帕,擦起脸来。司星余眉头紧皱,不仅是疼的,更是觉得困惑。
她一边搓着脸,一边不服气的拿过了龟壳钱币。将三枚铜钱放入龟壳中,轻轻摇动,掷出。再摇,再掷。
少阳。
少阳。
变爻,老阳。
然而第四次还未掷出,司星余再次被一股大力按在了桌子上,此时她额头实打实的砸在桌面上,登时破了一块。
“啊!”
“你是不是特意来砸场子的,你以前找人算过卦吗?”司星余从桌上爬起来,看着黎诺,一脸无奈。
“说实话,算过,当时那人只掷出一爻,就口吐鲜血。”黎诺脸上堆满了歉意。
“你不早说!这也就是我修为高一些,不然我也得让贼老天一巴掌拍吐血。”
“啪!”司星余再次砸到桌上。
司星余哭笑不得,心中暗暗嘀咕。“我就吐槽,没想骂你,天道你大人有大量,别打我了,脑袋都疼了。”
司星余抬起头,无论如何,好人做到底吧。
“虽然六爻并未出全。只有半卦。但这半卦是好的,勉强算是好的吧。它的意思是坚持乐观的心态,积极的活着,未来应该会迎来转机。”
黎诺的神色还为有什么变化,但他身边的侍卫却猛地一拍桌子。
“这算什么好卦?你这个国师是不是浪得虚名。”司星余见有人质疑自己,瞬间没了好脸色。脑袋这么疼,又是六爻,又是扶乩,还敢质疑她的水平,司星余怒从心头起,刚要反驳。
【这人真的很奇怪,我竟然连一丝生死簿的信息都看不到,就好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似得。】
“沧星,不要无礼。国师已经尽力了,先国师无为道人也曾为我起卦,不过第三爻便放弃了。无为道人曾言,天机不可泄露,我他日自有一番因果。”黎诺朝沧星摆了摆手,示意他扶起自己。
又转过身,对着司星余行了一礼。
司星余微微闪身避开了黎诺的一礼,没算出来,总觉得受之有愧。
“多谢国师了,今日叨扰许久,诺便离去了。沧星,把卦金奉上。”沧星微微哼了一声,拿出一个钱袋,丢在桌上。
司星余摆摆手,“第一卦便没算出什么,不收费了。”
“那是诺的原因,并非国师问题,这卦金理应奉上,而且有半卦,已经很好了。咳咳咳。”黎诺咳嗽着,让沧星搀扶自己离开。
司星余愣着神,连什么时候来了第二位客人都不知。不过后续算卦都很顺利,每个人都千恩万谢地走了。
送走了十位算卦的人,司星余吩咐如如闭门谢客,一个人愣在雅间兀自出神。
算过卦的几人具是十分兴奋,纷纷和茶楼里的人吹嘘起来。
“今日起得早,算了一卦,就是不知道国师这卦灵是不灵。不过我家隔壁的邻居也来算了,我见一脸焦急的就跑回了家。他家小妮失踪好几年了,各种找也找不到,若是国师算卦真的灵,他怕是得高兴坏了。”
“别说算卦灵不灵的,这茶楼的茶水点心是真便宜,几乎就是在做慈善,不要钱一样。十文钱的茶,茶汤这么漂亮,点心也好吃,明天我要带着我家婆娘一起来。”
雅间的门,隔绝了茶楼的喧哗。
如如有些担忧的看着司星余,刚要安慰,便听雅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今日国师灵力耗尽,十人过后不再算卦了。”
然而门外的人,并未因为如如的谢客而离开,反而直接进了门。
“是你!”如如惊吓了一下,却意外地拉回了司星余的思绪。
司星余抬眸,来人自是熟人。
“如如,给我们的圣僧上茶。”来人正是拂尘,不过司星余也不忘调侃一句。
“这额头是怎么回事?红了这么一片。”拂尘坐下,见司星余揶揄他,本不欲说话,却不想一眼就看到了她磕破了额头。
“嗨,别提了,今日的第一卦就砸手艺了。这七皇子的命格真是绝了,怎么都算不出。扶乩我磕沙盘,六爻只出来了半卦,我直接头磕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