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行走后,姜媚和裴景川带着王氏和姜耀祖一起去了公主府。
曦和公主收到请帖并未打算前往,但架不住赵映雪想看热闹,两人才刚出府,就被通知开业取消了,皆有种被戏耍的感觉,见姜媚带着人来赔罪,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但有裴景川护着,两人也不能拿姜媚怎么样,听说王氏是姜媚的母亲,便都拿她撒气。
从公主府出来,王氏的脸高高肿起,姜耀祖的表情也很难看。
曦和公主的威压实在是太强了,他虽然没有受罚,却也感受到了在皇室血亲眼里,他这样的人,连蝼蚁都不如。
王氏脸疼的厉害,不敢再跟着姜媚,哭着求着去了客栈拿行李。
两人走后,姜媚和裴景川又坐上马车去李家。
路上裴景川抓着姜媚的手腕摩挲:“你真打算跟他们住一起?”
当着裴景川的面,王氏和姜耀祖对姜媚的态度都那样,住到一起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
裴景川的语气有些不赞同。
腕骨被磨得发热发痒,姜媚垂着眼睫没看裴景川,轻声道:“他们毕竟和我有血缘关系,而且在应县还有家业,这次多半是受人挑唆才来寻我的,若不让他们住下,他们日日都会闹事,不如让他们先安顿下来,等他们发现从我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自然就会走了。”
王氏和姜耀祖现在就像是饿疯了野狗,被裴景川这块肥肉勾得不行,就算一时把他们轰走,他们很快又会回来的,不如把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
“他们欺负你怎么办?”
裴景川加重语气,看着姜媚瘦弱的侧脸,心头一阵发滞,有些后悔当初在应县没把这对母子教训得更狠些。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任打任骂的小孩子了,而且院子里都是我的人,他们欺负不了我的,”姜媚顿了顿,终于抬眸看着裴景川,“其实三郎越是表现得对我不在意,他们走得越快。”
若不是和他扯上关系,王氏和姜耀祖都是把姜媚当瘟神一样躲着的。
裴景川抿唇,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姜媚眸光微闪,小声说:“三郎,对不起啊,最近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要是你没有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裴景川的眉头瞬间皱起,他抬起姜媚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沉沉道:“我没有觉得你麻烦,只是怕你吃亏,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什么叫他没跟她在一起就好了,分明是她不想和他在一起,巴不得他就此厌弃,放她远走高飞。
她想得美!
根据宾客名单挨个道完歉已经是晚上,姜媚和裴景川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家。
王氏和姜耀祖被清檀堵在门口没能进去,看到姜媚下车立刻迎上来:“你这是从哪儿买的贱婢,也太没规矩了,我嘴巴我说起泡了,她也不让我们进去,得亏我们是自家人不计较,万一有贵客登门,她也这样的话,岂不是把人都得罪完了?”
“就是,这种贱婢,合该卖进下等窑子去。”
清檀打小就在萧氏院子里做事,因办事沉稳,又得萧氏倚重,裴家上下都尊她一声姑姑,好多时候都忽略了她其实还很年轻,样貌也好。
姜耀祖没把清檀当回事,还言语轻薄,被清檀一脚踹中命根子才消停下来。
姜耀祖疼了许久才缓过来,对清檀的恶意满满。
王氏和姜耀祖全然是地痞无赖的做派,清檀本以为他们是故意来找茬的,没想到姜媚和裴景川回来后,两人的气焰更加嚣张了,清檀的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若这两人真是姜媚的骨肉至亲,那公子会不会为了姑娘真的发落了她?
这个念头刚从清檀脑子里冒出来,姜媚轻柔的声音就响起来:“清檀姑姑是三郎母亲身边最倚重的人,便是在裴家也是说得上话的,我都不敢冒犯她,你们哪儿来的底气说要发卖她?”
听到这话,王氏和姜耀祖气焰顿时弱下去。
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姜媚买的丫鬟他们还可以骂一骂,但裴夫人派来的丫鬟,代表的可是裴家的颜面,哪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姜耀祖小声嘀咕:“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随便动手啊,我差点儿就被她踢得断子绝孙了。”
姜媚没接这话,看向清檀:“姑姑可有受伤?”
姜媚并未否认和两人的关系,但也没有派人知会,说明与两人的关系很差,并不是真心想让两人留下。
清檀很快明白过来,柔声道:“这位郎君言语无状,想要戏弄奴婢,奴婢忍无可忍才踢了他一下,还请姑娘勿要怪罪。”
姜媚立刻看向姜耀祖。
夜色很浓,门口虽挂着灯笼,光线也很昏暗,姜媚的神情隐在暗色中,一双眸子格外的冷。
姜耀祖立刻想起曦和公主高高在上的眼神。
这些贵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后背一凉,姜耀祖连忙跪下认错:“是我一时糊涂犯了浑,求阿姐恕罪!”
姜媚没有应声,姜耀祖又看向清檀:“求姑姑恕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冒犯姑姑,求姑姑饶了我这一次吧。”
姜耀祖说完狠狠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嚣张全无,只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