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客如此惊扰,众人都失了睡意,好在已快天明,便都只是回房收拾行装,准备天一亮被进城。
风九歌的房间被那刺客撞毁,是不能住人的了,索性她便去了风书屿房中小憩一会儿。
这客栈被贼人闯入,那些个掌柜小厮都没了踪影,若是堂而皇之地再开一间房,怕是于情于理都不妥当。
况且那群人身份未明,夜半行刺,究竟是得了谁的消息。
风九歌随着自家兄长进了屋,谁料洛七染也进了来,大大咧咧就往床上走去。
“王爷可是走错了房?”风书屿一贯好言好语,对于洛七染这行为丝毫未生气,只是在提醒他方向感不对,走错了地方。
风九歌瞥了眼洛七染,心底却同明镜似的通亮。
这厮不是走错了房,怕是有事要同他们说,这才跟着一起进来。
若不是她现下没工夫理会他,洛七染此刻还能优哉游哉地进来?她不去找他,自己倒是送上门来,这行为反常得不让人起疑都难。
“说罢,有何事要交代?”风九歌走过去将房门关上,便站在那儿不动,一双眼直直地看向榻上的男子,眼底精明无比。
今夜都折腾成这样了,洛七染竟然还有心情跑这儿来,当真如此怕那件事被他人知晓
?
风书屿却全然不懂他们字里行间的意思,一脸疑惑地在两人身上扫视,俊秀的眉头微微拧起。
洛七染对风九歌起了兴趣并不因为她是顾北彦看上的女子,更是因为她周身散发的那种孤傲冷清,仿佛将一切事都早已看透,精明得不像是个富家小姐该有的样子。
明人不说暗话,他喜欢风九歌直率的性子,觉得说话方便,不用拐弯抹角地绕一大圈子。
“本王的事,你们可莫要说出去。”。洛七染此刻全然无半分平日玩笑的样子,倒是正正经经了一回,语气颇为沉重,像是在下什么重要决定似的。
果然是这件事。
风九歌懒懒地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添了句,“我们看上去像是那么空闲之人,将王爷会武功一事说出去,不是自找麻烦么?”
风九歌一句话,让风书屿错愕,却让洛七染嘴角扬起笑意。
没错,洛七染此时来找自己,无非就是为了方才出手相救暴露了自己会武功一事。她倒是并不在意,可洛七染这些年明里暗里都是个纨绔模样,养尊处优惯了,会武功实属天方夜谭。
而他会武功一事既然被他自己隐瞒得如此深,只是一把折扇便截住那贼人的刀刃,可见其武艺精进,不是一般的
侍卫会习得的三脚猫功夫。
洛七染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的风流王爷,一不通书籍典故,二不懂武艺道法,完完全全就是个草包,这也便是洛越笙为何封了他一个王爷却不曾给过他正职做。
虽说今夜她可能因为一时疏忽而遭到贼人袭击,可到底还是托了洛七染的福,他替自己挡下那一刀,他后面又装得一副要死要活模样,无非就是为了装给夏葵看。
他们都不知道夏葵是何时出现在那处,又到底看到了多少。
洛七染并不顾虑自己会武功一事被风九歌知晓,就怕夏葵会想到他不是真正地不务正业,荒唐不羁。若是他身怀武功一事被洛越笙知晓,那将面临的也是未知的祸患,他赌不起,也从未想堵过。
“你习过武艺?”饶是风书屿当将军如此之久,也未看出洛七染原是个懂武之人,他这体格身板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练武的料。
他这藏得可够深。
洛七染长得比世间女子还娇媚,如今听得风书屿的质疑,只是掀了眸,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中涌动笑意,薄唇噙着笑,点了点头。
“今夜是你出手救了阿九。”这一句,风书屿倒不是疑问,反倒是笃定。
他和顾北彦都被那贼人引得出了客栈,这
客栈内的侍从又大半被带走,还留下的人便只有风九歌和夏葵两位女子,原以为洛七染是个草包,尚且自保都难,更别说保护其余两人。
可没想到在危急关头,洛七染竟出手救了风九歌,这实属是出人意料。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洛七染推脱了几番,不紧不慢地说道,同时目光朝风九歌身上投去,“小歌儿是檀王的命定之人,本王自然是要好生保护的。”
好生保护?
风九歌觉得这洛七染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嘴欠。
就算她对顾北彦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可到底与洛七染毫无干系,他们两个不是血亲兄弟,又怎会如此掏心掏肺地倾心相待?他这话说得可是有些大了。
再说了,她也会武功,何故需要他来出手相救,委实是多此一举,自以为是。
“还是多谢王爷出手相救,不然阿九此刻也不知会如何。”风书屿照规矩恭恭敬敬地朝洛七染行了个礼,语气是实打实地诚恳。
能让一位深受器重又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感激一番,洛七染这王爷也没白做,至少还算是有名有脸了。
“行了,同他罗嗦什么。”风九歌冷冷地开口,眼神往门外看着,示意洛七染是时候该‘滚’了。
他在风书屿房中
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