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欢至毒,比鸩酒阴毒,以处子之血入药,再入毒蝎蛇鼠,这并非药材,而是以几种世间奇毒炼制。若是以毒攻毒,便是压下一处毒素,另一处就会上起。”
风九歌闻言拧眉,“你是说,此毒无解?”
她不信世间毒药没有方法可解,即便是诸多毒素交缠,总有压制的办法。
“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你可曾听过?”洛七染好以暇接地看向她,笑意却不达眼底,连他都觉得非常棘手的毒,风九歌又有何办法可以破解。
“只是,这毒药也并非不可破解,只是小歌儿,需要你牺牲一回。”洛七染接着说道,此刻却是实打实地戏谑。
按照常理来说,洛七染此刻要说的定不是什么好用的主意。
只是,她此刻别无他法,若是顾北彦毒素侵入四肢百骸,他不仅性命不保,还会连带着朝中势力失去依仗。
“说。”风九歌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风九歌想,她此生若是不打得洛七染跪地求饶,她便同他姓。什么混账主意,亏得他一个王爷能够想出来。
洛七爷的原话是——既然情欢以处子血入药,小歌儿,你若是想让檀王活命,便找几个
处子之身的女子过来,嗯,当然是越多越好,毕竟毒素现下侵入得极快,我怕檀王无法招架。
他个欠抽的。
找女人给顾北彦,那不就是明着给自己戴绿帽么,她风九歌会是这般大度之人?
什么情欢,竟要以处子之身入药,真是荒唐。
最后,风九歌去见沈少寺,将洛七染关在了屋内,最好关他个十天八天的。
这厮就是天生欠抽,不教训一下都不行。
气恼归气恼,风九歌到底也知晓了这毒并非无药可解,只是毒素太过错综复杂,单凭洛七染的话还不能够相信,唯有验证一番她才放心。
沈少寺的住所离得并不远,风九歌才刚推门而入,便看到了屋内的两人,男子坐着,身侧伴着一个女子,两人有说有笑,好不恩爱。
风九歌想,还是太过高看自己了。
也是,这么多年的爱慕,不是说没有便没有的,她对沈少寺,还是抱有幻想,即便只是看见他和宁蔓,还是会下意识地联想到之前被她撞破的那场情事。
她同沈少寺彻底决裂的情事。
“小九?你怎么在这儿?”宁蔓见到她,满脸的惊喜掩饰不住。
即便风九歌对她敌意
颇重,可宁蔓还是待她如姐妹,也随着沈少寺一样唤她小九。
只是,对于不喜欢的人,风九歌一向态度明朗,她对宁蔓近一年的敌意,不是说没有变没有的。如若要利用宁蔓,疏远或许比亲近来得方便许多。
不要怪她,要怪就怪你身边的人是沈少寺,是我之前满心满眼盛着的人,是我百般追逐却终获无果的人,是你轻而易举便抢夺的人。
“有事。”风九歌口气依旧冰冷,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便能让宁蔓吓得闭嘴不言。
她的目光落在沈少寺和风九歌身上,扫视一圈后咬唇离去,还好心地替他们关上门。
“小九,过来坐。”许是看在年少情分上,沈少寺对她一如既往地温柔关怀,只是他眼底的那抹算计太过明显。
他对自己的温柔,向来都是建立在权谋算计之上。
没有其他,没有怜悯,他对她一向都狠心。
风九歌知道,此刻让沈少寺卸下对自己的心防并不容易,但她只能去尝试。能最快取得沈少寺的松懈最好,若是不行,便只能智取。
风九歌终于听话了一回,走到他身旁的方椅上,理了理裙摆坐下。
“在这儿住得
可还习惯?”在屋内,沈少寺并未戴面具,那张不输于顾北彦的脸,带着几分熟悉几分相似,一时让她失了神。
体贴关怀,同过往一样。
“尚可。”谈不上习不习惯,她一向都随遇而安惯了,更何况还是住在此等地方。
他们之间,并不适合多谈,两人也不是轻易便会开口的,而如今的光景,却容不得她再做别扭下去。
“这里有我们的眼线?”风九歌没来由地开口,不是怀疑猜测,反倒是笃定。
单凭沈少寺一人是无法控制本营的,而在这些余党中安插自己的人机会便会大上许多。
不仅是昨夜洛七染逃出地牢看到了那副场景,光凭沈少寺一人能找到她也是大有所疑。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
“嗯,不太放心便安插了些。”沈少寺倒是承认得爽快利落。
也是,他一向就是这个性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虚与委蛇的本领,即便情欢奇毒无比,但并非无药可解。
沈少寺对顾北彦下手,却是毒药至极,分明就是不愿她去救顾北彦,他要看着顾北彦死。
风九歌看着沈少寺的脸,一肌一容描摹得格外清楚,“
明日我便要回去,城中有洛樾笙的眼线,你小心些。”
分明是关心人的话,从风九歌嘴中说出却显得格外变扭。
她先前同沈少寺多好,对他和宁蔓做出的事就有多心寒,此刻的关怀来得太过突然,她也并未作出万全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