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这串当是我送给你的,这位小姐可还需要旁的什么?我一并都送你了。”饶是风九歌,也是头一遭碰上这么个商贩。
都送给她,这姑娘什么来头?
倒是一旁的风书屿在瞧清了那女子相貌后,回了句,“是你?”
青衣女子闻言连连点头,“是我是我,还以为山下一别便再也见不到恩公了,没曾想今儿个又遇上了……”
许是过于激动,青衣女子说得有几分语无伦次。风九歌狐疑地看了眼自家兄长,这又是从哪儿揽的桃花,瞧这女子的样子,恩公长恩公短的,就差以身相许了吧。
疑惑归疑惑,待风九歌仔仔细细端了遍那女子的相貌,再见到她眼角的泪痣,总算想起了自己在哪儿见过她。
她不就是带头冲出地牢的女子么,怎地到了这里卖……糖人?
先前见到她观她穿着,不算是大户人家,到底还是家境过得去的,没曾想她竟是天街上卖糖人的,一个姑娘家家,便要抛头露面在外谋生,说起来还是蛮辛苦的。
“等等,你莫不是一直在此处卖糖人?”风九歌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青衣女子点头,目光却一直追随在风书屿身上,眼底的爱
慕无处躲藏。
看来这女子被掳还是有原因的,一个姑娘家家的,入夜还出来卖糖人,那些余党不掳她掳何人,这不摆明了缺些头脑么。
看着她观风书屿的眼神,风九歌想,已经不是桃花这般简单了。她不过是让风书屿护送那些民女下山,谁曾想还护回来一个爱慕倾心的姑娘。
“你们如何认识的?”风九歌看着风书屿一脸不自在的模样,便打消了问他的念头,出声询问那位青衣女子,这姑娘看上去是个能说会道的。
要说是风书屿出手招惹的,风九歌是万万不相信的,只不过这护送途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位女子竟然能对风书屿一见倾心,这还委实是件怪事。
提及他们的相识,青衣女子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嗯,如果她不去卖糖人,去茶馆酒肆当个说书的也尚可,口才好到简直不可思议。
“对了,小姐也不用唤我姑娘了,叫我安歌吧,就是《楚辞》中的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的安歌。”青衣女子爽朗开口。
倒是个直性子。
风九歌颔首,她并太会表露情绪,如此淡淡点上点头,就算是知晓了她的意思。
只是她对这位安小姐同自家兄长的事比较
感兴趣,平白无故招来朵桃花,还花开正艳,其中必有隐情。
“好了阿九,我们还是早些去沈府罢。”此行一路都是自己在打趣风九歌,如今倒换了角色,他只知道自家胞妹一向嘴上不留情,此刻再待在此处不是明智之选。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岔了眼,那位女子在听了沈府二字后,脸色微变,也不再同先前那般热络,一双眸中满是猜疑。
能让风书屿这般退避三舍,风九歌倒是对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起了兴致。
还真是很好奇呐,这位名唤安歌的女子,能同自家兄长磨合出什么来。
“咻——”就在他们‘僵持’时,不知从何射出一只暗箭,从风九歌耳畔擦过,直接朝安歌方向射去。
眼疾手快之际,风九歌还没有所动作,一旁的风书屿却早已推开了那名女子,暗箭笔直插入糖板,稳当当地落下。
风九歌只是瞥了眼箭镞插入的位置,随后目光立刻去检索暗箭射出的方向,遥遥只见一个黑影窜过,她立刻追上去,撂下一句便离开。
安歌到底是个女子,即便性子洒脱,可也没经历过此等事。如若方才风书屿没有及时推开自己,怕是这会儿早已一命呜呼的人
便是自己。
她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瘫软在风书屿怀中半天不曾有动静。
平白无故被占便宜,风书屿瞧他怀中的人儿,虽说是个爽朗的人,到底还是姑娘家家,被吓到也实属正常,只是那会儿都不见她如此胆战心惊,怎地如今就……
安歌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只箭镞上,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嘴中喃喃道出,“有人要杀我,他一定是要杀我——”
察觉到安歌的语无伦次,连带着拉着他衣袖的力道都大了三分,风书屿不着边际地拧眉,有些匪夷所思,“你说什么?”
“是有人要杀我!将军,你是将军对吧,你一定可以救我的,你定能保我周全。”安歌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睁着一双大眼,紧紧地锁住风书屿,双手都攀上他的身子。
怀中蜷缩着少女,风书屿心底却没有丝毫波澜动荡。
他的黑眸在安歌看不见的地方慢慢阴沉,一抹察觉不到的危险在他们周边蔓延开来。
这个女子,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
直觉告诉风书屿,这个名唤安歌的女子,定是大有来历。
风九歌一直追着那黑影往城外方向赶去,最后两人落在城楼台处。月色并不朦胧,风九
歌轻易便看清那人的相貌。
“如此快便恢复到往昔,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本以为给沈少寺下了加倍的剂量,即便没损害他功力半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