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绾此番并不是在意这几人是否在背后谈论自己,不过是借着惩罚她们的名头让自己学学规矩。这檀王正妃却也不是好当的,还要坐在此地一本正经地颠倒是非,不分黑白。
“皇后娘娘明鉴啊,嫔妾方才是同王妃说了话,可嫔妾并无半分诅咒之心,也无半分不轨之意啊。”底下妃妾哭得格外可怜,便是梨花带雨都不及她们惺惺然地耸肩。
恰到好处地替自己伸冤,后宫的妃嫔便是这般计俩。同夏绾的手段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风九歌觉得自己今日来得委实凑巧,先逢上这三人不说,便是后头同夏绾说话,也是各种算计。这不仅侯门深似海,便是后宫也是斗得格外焦心啊。
既然夏绾存了要将这些人除去的念头,她倒不如帮她一把。方才见她们三人谈论的模样,她心底倒是初初有了一个计谋。
风初瑾现下在府中筹备选秀,如若她能进宫便是风府再添荣光,可若是不进,她却想着往宫内安插个自己的人。
虽说此时的绾后同笙皇甚是恩爱,可如若照洛七染说的那般,洛樾笙对歌姬念念不忘,那若是找个同歌姬模样相
像之人蓄意接近,再替自己打探些情报来,那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皇后娘娘位居中宫,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不是蓄意诅咒,却也是在荒唐谈论后宫诸事,此罪名便足以诛杀九族。”风九歌说得不紧不慢,一开口便已软了那些嫔妃的膝盖。
她们个个面如死灰,却又哭诉得格外衷肠。
“皇后娘娘,嫔妾们并无此意啊。”
都道皇后恩宠不衰,宠冠六宫实为典范。风九歌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只是夏绾旁敲侧击告诉自己这些,怕不是给她示范如此简单。
“本宫同王妃在说话,你们如何插嘴?”夏绾出声,却已是凌厉眼神。
殿中顿时只剩下低低啜泣声,诉说着她们的冤屈。
夏绾怕是早对她们心存不满,今日才借着这个由头发作出来。只是笙皇大选在即,绾后就算是再得宠,到底还是怕洛樾笙会宠幸她人,这才想除掉几人。
这也正好,方便了她安插自己人。
“皇后娘娘,依臣女看来,这些妃嫔不知进退,藐视后威,实属该罚。只是娘娘此刻身怀龙嗣,凡事得为皇嗣考量,不如将她们打入冷宫
。一来显示娘娘宽宏大量的风范,二来也替腹中皇嗣积福。”
夏绾早些便等着风九歌说出此番话,满意地点头,红唇掀起,“好,就按郡主说的去办。将她们带下去罢。”
轻易便除去了三个妃嫔,看来这宫中肆意谈论,还真得小心隔墙有耳。
那三人被带出去时还叫苦连天,一副受了冤枉模样,不停地哭喊风九歌名字。
到底没同顾北彦成婚,还不是正经的王妃。人前脸面风九歌还是顾及的,只是这事由夏绾提起,也理应由她开口。
“王妃才来本宫宫中一趟,却让王妃瞧见了此等笑话,倒是本宫的过错了。”夏绾此番从凤椅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风九歌身边。
见状,风九歌立刻起身。
“娘娘用心良苦,九歌铭记于心,定会好生学范。”
“走罢,本宫替陛下物色了好些佳人,只是这余下的人还是太多,本宫瞧着眼花,王妃可愿替本宫分担一二?”
风九歌瞅着她牵起自己的手,心底默默想道。
她都说得如此明显,做得也如此显眼了,自己难不成还能抗拒不成。只是这趟皇宫来得委实没意思,倒不如在府
内磨炼武功为好。
提起武功,风九歌下意识地瞥了眼夏绾。只见她面色如常。
奇怪了,她同洛七染会武功一事定是已传入夏绾耳中,只是此刻她却没有半分提防自己的意思,莫不是在试探自己?
风九歌在心底暗想着,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她倒是近日因欣喜与顾北彦的婚事而忘了正经事。回来也有些许时日,笙皇却从未召见过她,也从未问过她是否身怀武艺之事。
不寻常,定是有阴谋。风九歌暗暗在心底存了个心思,随后便跟上夏绾的步子,朝里殿走去。
此等辉煌气派的殿宇便也只有夏绾此等身份之人能住。
风九歌进去时,便见上头的案台上堆了许多文案,桌角上延伸至下全是礼品。
夏绾此番有孕,朝野上下人人巴结,就连夏丞相这几日都是如沐春风,笑得那叫个得意志满。
“当日陛下赐婚,本宫还未来得及赏赐。这里头可是西域进贡的珍宝,便赠与王妃做贺礼,以表本宫心意。”夏绾说着,将一个红玉盒子递过。
红玉玉质润滑,世间少有。上头的七彩凤凰栩栩如生,展翅九天,翱翔天地,光华绝
代,闪耀夺目。
西域进贡之物,果然是绝世奇珍。
风九歌双手接过,眉目低顺,“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夏绾听她的话,像是想到什么,娇笑了一声,“虽说是西域奇珍,可到底也比不得那日檀王下的千里红妆,本宫虽在宫中却略有耳闻,想必京城中人口口相传,乐此不疲呢。”、提起那日的下聘,风九歌倒是难得笑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