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能上前让风初瑾住嘴,不然接下来发生的事便已一发不可收拾了。
彼此都在为难,风初瑾此番却已浑然不顾体统,直接跪在地上,满脸凄厉掩饰不住,“陛下,你替臣妾说句公道话啊,这里头你才最为清楚,臣妾是每晚服侍着你入睡的啊……”
许是太想要一个答案,又或者是被洛樾笙这种态度给惊住,风初瑾此番只想求着洛樾笙,让他还自己一个清白。
就在她盯着洛樾笙,直至他缓缓掀唇,随后却吐出了最为无情的话。
“清妃所言不假。”
一句话,瞬时在殿中掀起一阵波涛。
众嫔妃皆是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可这眼中传递的都是一个意思。
敢情这皇妃说自己得宠都是唬她们的来着,说到底她连半分陛下恩宠都没得到,竟然还痴心妄想大言不惭道自己圣眷不衰,委实是个心机重的。
风氏家主正起身要分辨什么,却被洛樾笙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风爱卿莫急,朕此番也同你一样,急于知晓爱妃在朕走了后究竟是与何人发生了关系,又是怎样认为是朕恩宠了她。”这里头的旁敲侧击,警告提醒,旁人或许听不
出,可风氏家主却听得格外通透。
他老脸一白,也坐了下去。
这宫宴摆明了便是鸿门宴,可这赴宴之人却是他们自己。如今笙皇要拿风初瑾开刀,他又如何能保得了她,且看她自己的造化罢。
温氏也是急得很,可此番自己不过是个风府二夫人,说出的话也无人会信。她便也只能坐在风氏家主身边,暗暗咬牙看向对座的风九歌。
都说顾北彦宠风九歌,将她当成了心尖上的宝贝,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的小心谨慎,可只有亲眼所见她才能有这番认知。
这檀王对风九歌,当真是大有不同。
“陛下,你的意思是,皇妃与人私通,以此谋得圣宠?”夏绾一语中的,风初瑾本就惨白的小脸,此刻已是全然没了血色,眼神有过飘忽,可她却还是要替自己分辨上一二。
“皇妃,你先莫要开口,听陛下所言,再分辨也不迟。”夏绾凝了她一会,眸底尽是警告。
先前有多趾高气扬洋洋得意,风初瑾此番便有多担惊害怕,惶恐不安。倒不是她觉得自己失了清白,给陛下戴了绿帽,而是那些时日的恩宠,委实有些让她摸不清
头绪。
自洛樾笙封了她皇妃开始,一切便都顺风顺水,让她平白享了这些恩宠,她却像是被蒙在鼓中一无所知。
对了,蒙在鼓中。风初瑾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如若李凉凉所言不假,如若她宫中的婢女所见不虚,那么这些时日同她燕好的男人究竟是谁。
又是为了什么要陷害于她。那些人,那些人都是洛樾笙身边的,如若说要陷害,也只有得了洛樾笙的准许他们才敢这般做这般说。
风初瑾心底涌上一股恶寒,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
“皇妃,朕从未恩宠过你,这是事实。侍寝之事,向来有后宫专人记录,如若皇妃不信,大可去查,只是朕实在心寒,你竟然能找出人私通却说是朕的恩宠。”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风初瑾难以接架,她一时软了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
怎么会,怎么可能。
如若那人不是洛樾笙,那人又会是谁,会是谁有着同洛樾笙一般无二的气味,又那般纠缠自己。
底下的风氏家主和温氏纷纷白了脸。
“不会的,不可能,陛下分明恩宠过我,就是陛下亲自……”风初瑾此番却是已六神无主,一时没了神
魂。
的确,这些时日的恩宠,洛樾笙的无故离去,加之后宫众人的妒羡。
风九歌算是看清了这个君王的本来面目。都说笙皇生性多疑,没想到竟连自己枕边人也能够算计。风初瑾虽说是没有脑子,可被利用到这种地步,已经不能说是她的不幸了。
楚洛的这位君王,太过会算计了。
“既然皇妃不信,那么便传证人入殿,替皇妃解说一二。”夏绾示意身边的婢女,将底下的人带上来。
入殿的是跟在风初瑾身边侍奉的婢女,还有敬事房专门记录嫔妃侍寝的官员。众人皆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目光带了几分窥探。
风初瑾在见到自己身旁的婢女竟不知何时跪在了下方,一时更是脸色发白。
这有备而来,毫不容许她辩驳,笃定了她是与人私通,借机获得圣宠。可这一桩桩一件件除了有人蓄意谋害,是断然不会生出这般事的。
“礼就免了,直接将话说与皇妃听,好让她死了心。”夏绾道。
底下跪着的二人领命。先是风初瑾身边的婢女开口,“陛下是夜夜都来皇妃宫中,可是夜里留宿,却是一夜都无的。”
“你胡说!陛下分
明就留在了我宫中,你如何能颠倒黑白,说成这副模样!”彼时的风初瑾目眦尽裂,已然没了大家闺秀的模样,也担待不起脸上的妆容,除了让她多几分怖惧之外,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皇妃,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止是奴婢一人所见,宫中众人都见到过,陛下是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