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自己在一处时,虽然也会笑,可都没有这般恣意,肆无忌惮过。
“是啊,陛下刚封了覃郡主为皇女,是楚洛的公主。”太监简明扼要地回答,替李凉凉解了惑。
这消息到底传得不算快,李凉凉先前都没得到过丝毫音讯。
只是风九歌如何能成了公主,这风氏昨日还内忧外患正愁着找不到破解之法,今日怎地就迎刃而解,风九歌还因此升了身份,成为一国公主!
李凉凉默,没有多话,对洛樾笙来说,她与风九歌并不熟悉,而此番风九歌册封,她也只是作为后宫嫔妃象征性地道声贺。
只是她从未想过,洛樾笙这般多疑的人,竟然会对旁人放在戒心,更何况这人还是与檀王曾浓情蜜意过的风九歌。
风九歌在此时受封,无疑于是雪中送炭,这前朝后宫,也有人帮衬着她了。
“清妃不想听听,究竟发生了何事么?”洛樾笙突地向她询问,这一问倒是来得巧。李凉凉也正想着,洛樾笙是否会借着此事旁敲侧击,打探她的口风。
—说起来,洛樾笙也并非彻底对她放下了戒心,不然也不会就着此事来询问自己了。
李凉凉淡淡
扫了眼因疑惑而抬头的太监,眼底毫无半分兴致,她苍白的脸依旧冷清如水,“陛下愿告知婢妾,自然会说。”
既然打从开始洛樾笙便没打算让自己知道,她就算是问了又如何。
多问一句说不定还会引来洛樾笙不必要的怀疑,她这不是闲着的么。自身都已难保,李凉凉并不认为这次做得太绝,而是不够狠。
不然洛樾笙也不会迟迟找不出这背后主使,或许他找到了,可是碍于那人身份,便耽搁了下来。
结发为夫妻这般许久,洛樾笙怎地会相信夏绾会要取她性命,还做得这般漏洞百出。
于是乎在养病期间,李凉凉特意琢磨了旁的法子,能够再将夏绾诱入局中,然后做到一网打尽的结果。
洛樾笙摆了摆手,示意太监退下。
而太监也格外有眼力劲儿,敢情陛下这是要同清妃说悄悄话呢,他在这儿总归不合适,便拉着侯在殿内的宫女一道,将大殿留给了洛樾笙与李凉凉。
特意遣散了众人,洛樾笙怕不是有什么话要问。
李凉凉想起先前的他,也是这般直率地便问她进宫是否别有用心,自她被人陷害大病一事后,洛樾笙还是
头回找她说话。
性子冷是使然,可李凉凉也不想事事都与洛樾笙道,她对洛樾笙,终归是恨大于爱。
在他身边的这些许时日,她午夜梦回间尽是那段不堪入目的过往,而对洛樾笙来说,这些过往割舍便割舍了,丝毫没有可留恋之处。
这便是男子与女子的不同,自古男子多情也可无情,只是对于君王来说,左拥右抱都不为大过,可对李凉凉来说,那些便是刻骨铭心的痛。
掩下眼底的痛意,李凉凉淡淡夹了块青蔬,咬了小小一口。
自大病以后,她没甚胃口,对什么都兴致缺缺。洛樾笙见她用得并不香,还特意安排了好些名厨入宫。
李凉凉并非拒绝,这些人不过是她做给夏绾看的,只要能够气到夏绾,对她来说做任何事都无所谓。
“清妃。”终于,洛樾笙在凝了她许久后,开口。
举箸的手微顿,李凉凉抬眸,淡漠如水,静等着洛樾笙发话。
再炽热浓烈的情意也早就消散,在后宫待了许久,李凉凉早就练就了一副看淡一切的功夫,对任何事都不上心,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甚至于已经到了来者不拒。
对洛樾笙的恩宠也
觉得是稀松平常之事。
“朕封了郡主为皇女,你觉得朕做得如何?”这是头次,洛樾笙询问她朝堂之事。
后宫不能干涉朝政是自古流传的道理,而李凉凉也很有自知之明,在陪着洛樾笙时丝毫不过问朝政。
如果说洛樾笙对夏绾喜爱是因为她的母家在朝中有一定威望,那么对她的喜欢便不是因为家族势力,多数是因为她的安分守己。
洛樾笙这般自私之人,自然不希望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被他人忌惮,而他对夏绾也并非完全信任,夏氏如今正是如日中天,势力发展大有与檀王比肩的趋势,洛樾笙一面要防着顾北彦,也要防着自己的亲家会越过自己去。
洛樾笙对李凉凉有好感,是因为李凉凉懂得分寸知进退,只是安分地陪着自己不会多过问旁的什么。除了他偶尔兴致来潮问起,李凉凉是绝不会提起朝政,更不会帮着尚书府说一句好话。
都说父凭女贵,即便李凉凉封妃,李尚书也并没有因此而愈矩,反而更加地安分守己了。这也是洛樾笙看重李府的一大原因。
李凉凉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对洛樾笙来说都一样,再者她的确对
风九歌封皇女一事并无多大感触,或许是早先便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风九歌这般才貌双全,世间不可多得的女子,能成为皇女,成为楚洛的公主,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陛下的安排自然是极好的。”格外中肯的一句。
李凉凉放下双箸,拿白帕擦了擦唇。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