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后,苏念深愣很久。
他好不容易抓住易家这棵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就这么放掉。
思来想去,能想到的只有沈敬琛。
沈烈再疯,再目中无人,总还是有父亲能压他一头。
苏念深当天直接回了沈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他搓着下巴,面容惆怅:“我现在就担心大哥误会我,认为是我让易秋去找陈小姐,但我可以发誓,我是真不知情。”
沈敬琛倒着一杯水在喝,闻言也只是道:“怎么,那位陈小姐这么重要?”
“大哥看起来是真喜欢她,听说分过手,大哥又将人给追回来……对她很不一般,不然这次也不会这样生气,说……”他没说完,无奈地吐出口气。
“说什么?”
“大哥让我跟易家退婚。”
苏念深勉力一笑:“大概易秋是真触到他逆鳞,爸,要不然这件事就算了。”
沈敬琛放下水杯,杯底撞上大理石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易家是我给你挑的,没人可以动。”
“我也不想事情闹成这样,但我跟易秋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的确有些感情。”
“婚事不会变。”
沈敬琛淡淡道。
没几日,还没等他找来沈烈,就先见到易家人。
都是同一个高尔夫球场会员,见面打招呼,聊几句后约着一起打球。
“易秋我还蛮喜欢的,透着股机灵劲,性格开朗,嘴甜也礼貌。”沈敬琛握着球杆,抬腿往前走,“你女儿教的很好。”
“沈董谬赞了。”
对方只是笑笑:“还是个野丫头,性格莽撞的很,还有很多要学的……这不,她母亲想要她在国外继续深造。”
沈敬琛抬头,眼里的笑意荡然无存。
“承蒙沈董看得起小女,但小女实在福薄,担不起您的喜欢。也是我们易家没这个福分,能跟沈董您做亲家。”
“易董这是要悔婚?”沈敬琛问,眼底有那么点压迫感。
“沈董还是别为难我了,我们只不过是小门小户,经不住半点折腾,您高抬贵手,看在秋儿还小的份上,原谅她这次任性。”
“……”
沈敬琛罕见这么生气。
球自然是打不下去,连着球杆也一并给丢了。
“叫沈烈来见我。”沈敬琛愤懑不已,他想将人照过来,问她是不是要为一个疯成这样。
助理刚走又被叫回来。
沈敬琛神情平静几分:“直接回公司,召开高层会议,通知沈烈跟苏念深。”
会议开得急迫。
沈烈最后一个到,会议室内噤若寒蝉,他进来,一句久等就没了,拉过沈敬琛身边的椅子坐下,问:“可以开始了吗?”
沈敬琛目的很简单,分权。
眼看着沈烈如今越来越难管束,他再坐视不理,只会失去所有控制,他必须在这之前,彻底压制住他,沈家如今还是他做主。
苏念深没想过权利来的这样快,像天砸馅饼,他也不敢怎么表露出来,嘴里说着拒绝之类的谦词。
沈烈仰靠着办公椅,单手撑着桌面,并没提出任何异议,只是神情似笑非笑,有那么些玩味。
沈敬琛象征性地问高层意见。
气氛微妙起来。
其他人互相看看,都没有表态。
沈敬琛不耐催促:“说话。”
“沈董,这事怕是不太妥……”有人犹豫后出声,附和的声反而更多,一人一句,全都不是沈敬琛想听的答案,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也就是这时,沈烈起身,整理了下领带:“抱歉,沈董,我还有事,您确定好再通知我。”
说完,推门出去。
剩下脸色铁青的沈敬琛。
—
陈静安这几天很却缺觉,沾床就恨不得睡下。
她半夜醒来,正对上双漆黑眼眸,像是夜里觅食的狼,闪动的是毫不掩饰的欲。
“醒了?”
声音很沉,还有点忍很久的哑。
身体感官这会儿才跟着一块苏醒一样,薄被早已不知道掉去哪,她感觉到冷意,下意识贴近热源,迟钝反应会,才知道早已经被人剥净,脚踝被握住,往前推,那条睡裙就挂在脚边晃荡。
唔。
她手背掩唇。
又来?
认真的吗。
“冷吗?”沈烈问她。
陈静安不住地点头,眼尾全是眼泪,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握住,轻易就翻转了个身。
肩膀被按住,烫意直达心底。
她感觉自己就要这么化掉。
陈静安将脸埋进枕头里,棉絮将她声音吸纳掉,她脸上有汗,碎发被沾湿,黏在脸上,她连拨开的力气都没了。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钟,只知道她好像没睡着多久就被吵醒。
“……”
比工作还辛苦。
工作至少有休息日。
沈烈到底是资本家,最擅长是吃人连骨头一起吞掉,吃干抹净才够本。
到最后,陈静安连手指都懒得动,她被打捞起去浴室泡澡。
今夜是在浅湾。
倒不是陈静安真搬回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