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赶快去健身房!反正马上就可以挣大钱了!请个最牛的教练度身打造,练出一副比这混蛋还出色的好身材。关键是强壮!强壮!不能在遇到任何色狼时无法反抗!起码要能以一敌五!不,以一敌十!那样搞不好顺便还可以成为功夫片巨星!
他想得挺乐,一时间心潮起伏,热血沸腾,以至于被某人偷袭从背后抱住时完全没能躲过。
季明深搂紧他对着脖子就是一口,连啃带咬热情得过分。他痛得直叫,使尽力气把自己的身体抢回来,回头就看到季明深亮晶晶的眼睛,显然正在得意。
“……”他气得抬起手就想打,却只能忍住,把手放到自己脖子上一摸,幸亏没流血,但是肯定要穿高领的衣服才能遮住,只得边换衣服边瞪季明深。
“好了别闹,出门了。”等他换好衣服刚要说话,季明深就正了脸色,扭开门往外走。
他牙痒痒地跟在对方身后,看着那人发根下露出的一截脖子,恨不得扑上去直接咬断。
季明深把他送去酒店就撤了,他正中下怀,实在不想带着个野男人去见父母。敲开房间门,谢均还没到,他赶紧帮父母收拾行李,那份热情自觉让两老颇感欣慰。
等三个人收拾得差不多,谢均也到了,四人一行赶往机场——又是季明深派人提前买好的机票。既然有这个便利,他也受之无愧,光是跟那货相处就够糟心的,这点小恩小惠不足以弥补他精神损失之万一。
几个小时后,他回到了久别的家中,走进门的那一瞬百感交集,眼睛发热。
哪里都跟以前一样,即使他已经几年没回来过。他曾经那么的不懂事,气坏父母,气走女友,如今她已经是十来岁孩子的妈。
他的双脚自动往从前的卧室那边走,他妈稍微挡了一下,他爸却和蔼地点点头,“那边是你余哥的房间,让你干妈带你进去看看,晚上你就跟谢均一起住那间。”
谢均闻言也站了过来,跟在他身边一起进房。母亲拿出那些老照片和他小时候的奖状,一一介绍给他们看,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他看着实在难受,就让她先去床上躺躺,自己跟谢均一起继续看那些带着太多回忆的旧物。
谢均还是第一次来他家,却是来参加他的葬礼……他看着一脸伤感的好友,心里再次感恩,幸好他得到了重活一次的机会。他们都还在,能够这样愉快的相处聊天,他甚至变得更加年轻。这是上天的恩赐,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就算麻烦再多也不该抱怨。
在情感的驱使之下,他开始指着那一张张照片为谢均讲解,这是一岁留影,那是幼儿园入园纪念,还让谢均在各张毕业大合照里找他。
谢均本来听得挺投入,也认真在每张合照里辨认他,一个不经意的抬头间看到他脸上眼熟的表情,突然身体一震,开口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些照片都是什么时候照的?余哥家里你不可能来过。”
“我……”他慌了一瞬,立刻镇定下来,“余哥趁他爹妈不在家的时候悄悄回来过,我正好有空,就死皮赖脸跟他一起来了。”
“什么时候?他怎么没跟我提?”谢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就像被自己的好友排除在外。
“呃……就是去年春节的时候!你不是回家过年了嘛,我那是没回家,才硬跟着他来的。他可能怕你心里有想法,就没给你说呗。”
“嗯。”谢均的脸色可算好看了点,“我能有什么想法?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为抢朋友争风吃醋?”
那可没准……他看着谢均心里偷笑,这个朋友在乎他,他其实别提有多高兴了。真正的朋友,就是你死后也仍然活在他心里的那个人。
当天晚上他们一起睡在他自己的床上,那是他年轻时睡了十多年的老床。以前的东西质量就是好,直到现在还稳稳当当,翻身也没什么声音,比起他在季明深那里睡的软到没骨头一样的床舒服多了!
唉,怎么又想到那个混蛋,正在跟谢均聊天的姬越泽烦恼的扒了扒头发。
谢均笑着问他,“怎么,择床?”
“不是……”就算择床,也绝对不会择这一张啊,但他烦恼的事即使面对最好的朋友也难以启齿,“唉,不说了,明天事多,早点睡吧。”
第二天上午就是葬礼,他离开本地太久,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太多,除了自家亲戚,只有几个老同学老朋友。
他也并不需要那些不熟悉的人来吃一顿酒,能有这些在乎他或者曾经在乎过的人来送他最后一程,就已经足够了。他一身黑衣站在父母身边,看着那个装着自己骨灰的小盒子被深深埋入地底,终于感觉到他属于余永年的这一生真正结束了。
现场的气氛还是悲痛而沉闷的,谢均虽然也掉了泪,对这种愁云惨雾的情况却颇不认同,所以在作为好友念悼词的时候,放下稿子加了几句,“我要说,余哥是一个非常乐观向上的人,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葬礼上大家这么伤心。我建议,大家笑着送他,同意的鼓掌支持!”
他双眼发热,第一个鼓起掌来,随后他的父母也跟着点点头,鼓掌示意他们认同谢均。余下的人一并鼓起掌来,带着眼泪露出微笑,于是这场葬礼的最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