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季明深陪他一起去看姬沐,小家伙见到他们立刻爆发出兴奋的大叫,跑过来直往爸爸怀里扑,两只小手还用力拽住季明深的衣服。
两个人都被逗笑了,姬越泽把礼品袋里新买的羽绒服拿出来,还有颜色相合的帽子围巾手套,给小家伙换上后真是好看。姬沐皮肤很白,五官又长得精致,配上亮亮的色彩跟个小明星似的。
姬越泽受不了的抱着姬沐狠亲了几口,小家伙也很乖地回亲,甚至指指自己的另半边脸,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也亲,”
季明深微笑着亲了几口,忍不住出声纠正,“其实我是伯伯,不是叔叔。”
姬沐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爸爸,姬越泽装作没听到,于是姬沐也就不改口,倒是一旁的钱晓露教育儿子,“叫伯伯,快听话。”
季明深看着姬越泽脸上有点不甘的表情,伸手揉揉姬沐的头,“那沐沐叫我干爹吧,你想不想我也做你爸爸?”
姬沐反应好快,完全没得到爸爸和妈妈的同意,就大声叫了起来,“干爹!”
姬越泽身体微微一震,看向季明深的眼睛,却看不到半点戏谑,只看到一片真诚,“越泽,晓露,你们不介意吧?我真的挺喜欢这孩子。”
他偏过头去看了眼钱晓露,对方在短暂的怔忪后笑着回答,“好啊,你和越泽那么熟,对沐沐也挺好的,老跟着越泽一起来看他,孩子可以多一个爸,我求之不得呢。”
他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又跟姬沐玩到一起,直到孩子玩累了,听着爸爸的睡前故事入眠,他们才向钱晓露告别下楼。
他在楼下问季明深,“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做沐沐的干爹?”
“不突然,你不记得了?我答应过你的。”季明深又来揉他的头发,手指顺着他的后脑勺一路往下轻抚,把他痒得直缩脖子。
“那不算吧,那种时候说的话……”他红了红脸,想起那个自己被坑惨的晚上。
“我嘴里说出来的话,都算。我既然答应,就会好好做到,这个孩子我管定了。”季明深略带严肃的语气说到这里变得柔和,“再说,那是你的孩子,我本来就喜欢。”
又说肉麻话了……这个季明深,两周不见而已,哄功见涨啊,这是在借着喜欢孩子的话题恭维孩子的爸呢。
他明知道这是讨他欢喜的小伎俩,他以前追女友时也没少学过,但不由自主有点感动。毕竟这是对照顾一个生命作出承诺,同样身为男人,他也知道肯为一个人往自己肩上挑担子,绝对是实打实的付出。
他目送着季明深开车离去,跟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等到对方走远了才堪堪转身。回到家里,他跟两老和谢均聊了一会天,他们都看他很累的样子,就叫他早早洗澡上床睡觉。
这一晚他很快就睡着了,都不需要季明深发来短信督促他。第二天起床时,翻看短信果然有对方发来的“晚安”两个字,笑笑就梳洗出门。
之后他照样繁忙,剧组安排春节休假三天,所以节前拍得很紧,稍有点空闲也被家人和生意的事情占据时间,一个礼拜只跟季明深见到两面。
季明深也并不怎么介意,每天用电话和短信非常稳定的联系着,他渐渐习惯了这种保持距离又并没断开的节奏。
沈正礼第三次约他吃饭,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推,但因为太忙,只能把吃饭的地方选在影视城附近的一家特色菜馆,说好了这一顿由他请。
这是他首次跟沈正礼单独见面,他留了个心眼,让小刘一小时后就来这个地址接他,还把包厢号也说明白了,以防意外之外的万一。
结果人家沈正礼还真的很正经,虽然自来熟,一口一个越泽叫得亲热,但举手投足之间以礼相待,说话也挺风趣,讲了不少季明深和连博文的幼时趣事。
沈正礼嘴里的季明深,小时候那就是个蔫坏的主,什么惹事生非的活都支使连博文和其他的小孩去干,出了篓子其他孩子还不肯供出背后黑手,以至于各自被家长打得哭爹叫娘,满院子乱跑着躲避飞舞的皮带。
最厉害的一次,是季明深八岁那年的冬天,院里刚下过大雪,他就指挥连博文带着几个孩子欺负沈正礼——他们把沈正礼的嘴堵了,抓着雪球往领口塞进去,足足塞了三四个才把人放开。
沈正礼也不怕说自己的窘事,回忆那时候自己哭着要去告诉大人,可连博文抽着鼻子一个劲的冷笑,“你去说啊!你们家才没人管你呢!”
听到这里,姬越泽有点好奇,但没有主动问,只是点着头继续表示出认真聆听的态度。
沈正礼笑着叹气,“也是,那时候我小叔刚死,年纪轻轻的一家三口出了车祸……我爸伤心着呢,我爷爷更是闭门不出,饭都吃不下。我在家里不敢大声说话,只怕惹大人心烦,被院子里的小孩欺负这事,我只好自己忍忍算了。后来我大病一场,又烧又吐的,我家里才紧张起来,当我如珠似宝。我堂弟夭折,我就是家里唯一的独苗了,我爷爷那次发了很大的脾气,我奶奶还把那几个小兔崽子各个击破,除了季明深没被交出来,其他小孩都被她去家长面前狠告了一状。”
姬越泽听得惊心动魄,原来小孩子的纠纷也能差点闹出人命,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