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轩然没有再停留,提着酒壶去了下一桌,与别的皇子寒暄去了,方柠虽然感觉到宋轩然有些奇怪却没往心里去,坐在宋均然的身边为他布了几筷子菜后,安静的看着场中各王府女眷的才艺表演。
别说,这古代女子真是不容易,不但要会女红、管家、生儿育女,还要会武功,而且功夫不能太差,特别是要会琴棋书画,想想这些,她好像就只会一样,那就功夫还说得过去,但是却要忍着装做不会,再有一样,就是小时候与隔壁段爷爷学的笛子,可也好久没吹奏过来。
现在是四王爷的王妃正在场中舞着剑舞,身段很美,招式也是柔中带着刚,很好看。
宋均然侧头看了眼方柠,但马上就皱了下眉,伸手握着她的手,嘴贴在她的耳边:“柠儿,你是不是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红?”
“嗯?”方柠不自觉的转头看他,摇了摇头。
“没有不舒服就好,是不是酒喝多了?别再喝了。”宋均然松了口气。
方柠微笑的点了下头,但宋均然说的话她还是放在了心上,自己一定是有些异常,不然宋均然不会这么担心的提醒她的。
就在这时,三
王妃站起身来对着皇上和皇后施了一礼:“父皇、母后,是不是该让五王妃献艺了,听说五王妃武艺不行,但其他方面一定比我们这些姐妹们强吧,单看五皇弟夫妇俩今天这一身的新衣,也能知道,五王妃的手艺有多精湛了,不知道才艺是不是也超群呢?”
这话听着好像是在夸奖,但略一细听,大家都明白,这是三王妃根本就瞧不起五王妃的意思,但在座的各王妃却没一个出声的,原因无非有两个,一个是事不关己,都不会强出头;另一个嘛,就是三皇子是皇后的亲儿子,她们是谁都得罪不起的。
坐在上位上的皇上和皇后也不傻,自然是听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这不是有意为难是什么,皇上沉着脸不说话,皇后是想维护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媳妇,一个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她不由的白了眼三王妃,心里想着:如此场合,怎么会这么不懂事,自己人掐起来,让别人看笑话。
宋均然皱着眉,手一直紧紧的握着方柠,他现在感觉到很生气,但却不是生三妃皇的气,而是自己的,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装着是个废物,一定不会让方柠受
到这个委屈。
而方柠却平静的看着在那里说得眉飞色舞的三王妃,看到她投来的轻蔑的目光,她却回了个浅浅的微笑。
就在全场安静的看想看看方柠要如何回应时,宋轩然站出一步,怒目瞪着三王妃:“淑惠,不得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容你如此无理……”
“三皇兄,别怪三嫂,三嫂也是想让我为父皇和母后助兴罢了,三嫂说的也没错,虽然我的功夫不行,但别的我还是会一些的,虽说不上精,但也还是可以献丑博父皇、母后一笑。”方柠淡然的话语,让在在场所有的人都抽了一口气,没想到她会真的应战了。
但此时也有人想起了她大婚时的轰动,想那被宋均然揭开红盖头时的惊艳,不知道今天,她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惊艳。
大家将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方柠身上,她从容的站在那里,转头看着宋均然:“可能会出丑。”
“没关系,有我。”宋均然温情看着她。
方柠走到大殿中间,对皇上和皇后施了一礼后,从容的道:“不知道父皇和母后,有没有笛子,可否借儿臣一用?”
皇上一挥手,没一会儿,曹公公托着一支碧绿色的玉笛
走了过来,将笛子递到方柠面前,献宝似的一挑眉:“五王妃,这可是皇上的心爱之物。”
方柠还没接手,大殿上就又响起了轻声的议论:“不是吧,那可是父皇的至爱呀。”
“是呀,那不是孝文皇后留下的东西吗?”
“父皇一向都放在身边的,从不让人摸的。”
“看到了吧,这可是太给老五面子了。”
方柠看了眼还在议论的众皇子,嘴角微扬一下,伸手抓住那支玉笛,在手中转动了一下,淡然的抬头看向坐在上座的皇上,他眼中有质疑,也有担心,方柠回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将笛子凑到唇边,手指轻按上去,一声脆响的声音响了起来。
殿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方柠吹奏的是她当时每次出任务后,记念队友时才会吹奏的一支曲子,是段爷爷教给她的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听段爷爷说,那是他在记念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时自己编出来的,但这曲子很好听,方柠当时只听了一次,就喜欢上了,然后缠着段爷爷教她。
这曲子前半段有些平静,缠绵,是感情的诉述,但后半段就是高伉的旋律,那急促的节调,将人们带到了战火纷飞的场景,
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了下去,那种无助又激励,将所有人都听的热血沸腾。
最后的结尾却有些凄凉,感觉只是一个人站在高山上,看着远处曾经的战斗过的地方,想着埋骨在那里的兄弟,想着这天地间好像就只剩下自己了一样,那种孤单、寂寞、冷,诠释的淋漓尽致。
一曲终了,大殿上寂静一片,所有人还都沉浸在这曲子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