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凝面带微笑出来:“宜康公主太过客气了!”
宜康公主袖子一挥:“侯夫人倒是威风。本公主把刚开的两盆魏紫带来了,二姑娘若是没有病,就出来陪我一同赏吧!”
谢冰凝缓缓落座:“臣妇不敢欺瞒!夏姐儿是真的病了,生了疹子。”
“大夫说会传染,若是让公主玉体有损,便是我们侯府的罪过了。”
纪宏明当即跟着道:“你是怎么照顾女儿的?”
“平白拂了公主的好意……”
宜康公主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执意要等太医回报。
纪家姐妹围在纪又夏的床前,“欣赏”小妹的杰作。
黑猫带来的一瓶药下去,纪又夏脖子、双手当即起了红点小疹子,看着怪吓人。
但她本人能吃能喝,半点不受影响。
太医见状,很快回禀,二姑娘真的有疾,苦劝宜康公主千万不要前往探视。
谢冰凝柔柔道:“可能是崔探花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心惊。我们做大人的都吓了一跳,何况是孩子。这让我家夏姐儿往后可要如何是好!”
宜康公主气不打一处来:“侯夫人可真是擅长颠倒黑白!”
“你自己年轻时就能嫁得玉面郎君,偏偏不让自己的女儿们如愿吗?”
“崔探花诚心诚意上门提亲,你们便是对他不满,怎么能到崔家门前泼屎泼尿!”
“简直、有辱斯文!”
谢冰凝诧异:“公主难道还不知道?明明是崔探花隐瞒在先,他早已在老家娶妻生子,却又骗我们说那是他的大嫂侄子。”
“如此大事都能隐瞒,让我们怎么敢轻易把女儿教到这样满嘴谎言的人手中?”
“你说什么?”宜康公主惊得站起,“不、这不是真的……”
谢冰凝细细说道:“是探花郎老家来人说,被接进城的正是崔羽皓的妻儿。崔家兄弟二人感情不和,早就不来往了,怎么可能还接人进城……公主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去崔家村问。”
“只要崔家村不是遭了天灾人祸,就有人能告知真相!”
“不、我不相信……”宜康公主摇头不止,状若癫狂,“他明明说他不曾婚配,也没有同人定亲……”
谢冰凝满脸同情:“公主,他若是不曾婚嫁,却不肯接受公主,您又何必执着于他?”
“你是金枝玉叶,天下英才尽可让你挑选,何愁没有如意郎君?”
纪宏明听着这话,眼神奇怪看着谢氏。
宜康公主泪如雨下:“你根本就不懂!从我看见探花郎的那一眼起,我就知道,今生今世,我非他不嫁!”
“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郎君!”
年少无知的刀,仿佛回旋到了谢冰凝的额头上,她听着这耳熟的话语……
可惜当初父亲母亲都不忍心一巴掌打醒她!
终是酿成大错!
宜康公主还满脸伤心:“他人真的很好,还让我千万不要来找你们的麻烦……”
“是你们不懂他有多与众不同,纪又夏更是不知珍惜他,还让他如此伤心……”
【恋爱脑真的是不治之症!】
【快把她叉出去!】
【宝宝恋爱脑过敏!】
这时,门房将未央宫的长史太监,恭敬请了进来。
长史太监规矩行礼道:“公主,快随下官回宫吧!”
“皇后娘娘很是担心。”
“公主有事,尽管交给下官来办,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宜康公主仍是在哭:“母后以前什么都听我的,现在她已经不疼我了……我不回去!”
【三公主这脑子是怎么在宫里长这么大的?】
【这脑子里的水少说得有五十斤重……】
【这辈子倒得完吗?】
长史太监好说歹说把宜康公主哄走,又留下了一点礼物和警告:“皇后娘娘不希望今日公主的事,在外头被人议论。”
纪宏明点头哈腰,连声应是。
转头凑到了谢冰凝的面前,露出了熟悉又陌生的笑容。
熟悉的角度,却早没了之前清秀的风貌。
他后脑勺的头发没再长出来,现在尤其喜欢戴各种颜色的帽子。
“还是夫人细心,这么快就发现了那崔羽皓的猫腻。”
“否则咱们家夏姐儿就要进火坑了。”
“崔羽皓一穷二白,心计还如此深沉,二丫头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还不是得咱们做父母的为女儿多多着想吗?”
纪宏明怎么又突然无事献殷勤?
看样子好像已经要放弃夏姐儿的婚事,是有了其他计划?
或许是姚玉爱攀扯上了太子,让他心情大好?
“侯爷说得是。”谢冰凝敷衍了一句,继续盯着他,想发现端倪。
“先前夫人嫁妆里有一宝册,不是经常端详……怎么现在没看见了?”
谢冰凝垂下眼帘,那是定国公府家传的映心宝册,国公夫人留给她独一份的嫁妆。
给的时候吩咐就算出嫁以后一时遇到了难处,便按照宝册所指,找到些许宝物,也定能度过难关。
说是母亲给她留的一道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