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口水,太多话无从说起。
阮隽,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
哪怕你想努力跨越过这道横沟来,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我也知道,过去那些年,我们家里人,包括我,从你身上……拿了不少好处。”阮隽说到这里,牙齿都咬紧了,“过去是我们家做得不对,爸爸妈妈对你恶劣,连同我也是。但是阮星潋,你不能就这样判我死刑了,我是你弟弟啊!别人不把你当人看,我……我……你没给我机会,怎么知道我以后不会对你好呢!”
阮星潋愣在原地。
她甚至忘了呼吸。
吃了那么多苦头,从来没有人跟她真正意义上承认过错误,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作为既得益者的阮隽,终于把那些真相承认了。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替我家里人向你道歉获得原谅,我不怎么喊你姐姐,以前对你也不好,我……”阮隽大喊着,“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缺爱了导致随便跟男人这样啊!我不允许!你不信我?你等着,我替你向叶慎要个说法!”
阮星潋一脸震惊,都还来不及拦着阮隽,少年已经一溜烟往外冲了,一想到自己姐姐被叶慎这样欺负到头来连个名分都没有,阮隽便急得不行,阮星潋赶紧喊莫湛去把他拉住,“你快拦着阮隽!”
莫湛跟在阮隽屁股后面,“等一下阮隽,你别急啊,心急办坏事,你想要叶慎干嘛?”
“让他娶我姐!”
阮隽说出来的话惊世骇俗,“他得娶我姐做老婆,不然这不是白占便宜吗!”
阮隽想法是好的,可惜叶慎和阮星潋的关系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来衡量,阮星潋听见这个说法都有些恍惚。
最正常的阮隽,居然……是最不合群的。
阮隽一路大喊着一路往外冲,“叶慎!你出来给我姐一个说法,你娶不娶她!”
叶慎还在跟聂嵘对峙呢,就听见阮隽从二楼跑下来的脚步,还有这一声响亮的质问,男人的瞳孔缩了缩,抬眸望去,见到自己的“小舅子”正踉跄着冲下来,冲到他面前——
“我姐被你占便宜了,你连一丁点的表示都没有吗!”
叶慎愣住了,连带着一边的聂嵘也愣住了。
阮隽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让两个男人都有些意外,倒是聂嵘先回过神来,他眉压眼,眼神里甚至出现了些许森寒,“阮家小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慎给了莫湛一个表情,莫湛从阮隽背后架着他往回走,“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可能医生不小心把安定剂搞成兴奋剂给他打了,我等下就送他回医院哈……哈哈……”
阮隽挣扎着,“我没有,我只是替我姐要个说法。叶慎,你——”
话还没说完,莫湛掌心一亮,阮隽直接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莫湛说,“你们聊,你们聊……”
他拖着软绵绵的阮隽回了二楼,房门一关,场面再度剩下叶慎和聂嵘,以及聂嵘身后一群压迫感极强的私人保镖。
喉结上下动了动,聂嵘一字一句地说道,“阮家少爷这个意思是……你昨天晚上……”
叶慎要笑不笑地说,“这得谢谢聂少昨天夜里组的局。”
谢谢两个字,颇为阴阳怪气。
聂嵘身子一顿,皱着眉说,“昨天确实出了点差错,我也没想到会有人胆子这么大在我的局里动手动脚,昨天我的酒被人下了药,才会出现那种情况。”
“嗯。”叶慎说,“你被下药了,所以呢,你碰阮星潋了?”
聂嵘表情有片刻的空白。
“不是,没有。”聂嵘深呼吸一口气,“差一点……”
“那你现在找她是什么意思?”
叶慎歪了歪头,眸光冰凉,“要说下药,那你被下药后对着她动手动脚,阮星潋也算受害者。”
“我们聂少脖子上的伤口总该有人来负责吧!”
“就是!那么长一道,要是伤着大动脉,昨天聂少人就没了!”
叶慎的一句话,倒是让后面跟着来讨说法的保镖们有些愤愤不平,“再说了,聂少被下药,碰她阮星潋也是她的福气,她装什么贞洁烈女反抗啊,害得我们聂少差点大出血,出人命怎么办?这不得赔偿吗!”
听见如此无礼的要求,叶慎都差点被气笑了,他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阮星潋,不知怎的,胸口变有一股无名火。
昨天被下药的是他和聂嵘,那如果是别人呢,阮星潋要是也喝了那瓶酒,也被下药了呢。
叶慎道,“聂少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吧?阮星潋失手伤了你是没错,不过她宁可伤害你也没有跟你乱来,至少说明阮星潋不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如果她顺了你的意,聂少今天要算的应该不只是受伤这笔账了吧?”
话说得很明显了。
但凡阮星潋贪慕虚荣一点,早抓着这机会跟聂嵘发生关系,还能攀高枝呢。
但是她没有。
令聂嵘觉得嘲讽的,恰恰是她没有。
他那么看不起阮星潋,以为她勾三搭四,碰到个有钱的男人就要招惹一下,结果他被下了药缠上她,这个女人居然……并没有对他下手。
他甚至面子上都有点过不去了。
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