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鸣坐了一会儿,手中的书看不下去,就问尚武:“钿钿的那个母亲,今天有什么动作?”
提到正事儿,尚武有了精神。
“今天那个老妇人带着钿钿小姐去了布庄,碰到了西赵御史的夫人和小姐也在那里。两边交谈了几句,属下派的人没敢进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传回来的话说,西赵御史夫人对钿钿小姐非常客气,买完布料出来两边有说有笑的。”
杜鸣默了一会儿,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问道:“她们之后做了什么事情?”
“老妇人又带钿钿小姐去了首饰铺买了几件首饰。回来之后便在家里裁衣服,倒是没有出去,也没有见与什么人来往……”尚武迟疑了一下。
“什么事?”
“钿钿小姐给将军做了一身衣袍,让属下传话给将军,将军哪天得空了,过去试试衣服。”
杜鸣一双冷目递到尚武面前,尚武就缩了口。
“我的意思你没有说明白?”杜鸣冷冰冰地问。
尚武就没说话。
一个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姑娘家,将军你有话不明说让我传,再说人家一片好心嘛。夫人都没有给你做过一件像样的衣服。
想起那件胳膊刚伸进去就开了袖子的衣服,想捂眼。
杜鸣抿了抿嘴唇,闷声说道:“你下去早些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尚武:“……”
只好退身下去,到门口的时候,大着胆子回过头来,支支吾吾地:“将军,你要有什么不痛快,跟夫人直说就是了。夫人难得低头示弱一次,甜点都送到书房了……”
迎着杜鸣刺过来的目光,没有再说下去:“属下,这就告退!”
缩着头走了。
杜鸣坐了一会儿,心中实在烦乱,干脆起身开了门出去走走。
不知
不觉便到了校场。
满天的星幕下,校场一片空旷,带出了几分冷清落寂。
心里有些烦闷,走到旁边的兵器架前,抽了一杆长枪就在校场上练了起来。
这个校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当年还在孟相国门下的时候,孟相国常常在夜里带着他过来指导他枪法。兴起的时候两人也切磋一番。
然而今晚似乎差了心情,发泄在枪法上,便有种发狠的力度。
练了小半个时辰,出了一身汗,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枪一收,便看到旁边站着莫护卫,不知道看了多时,见他收枪,便拍掌笑道:“已经多时没有见你动过枪,老辣如旧。只是这力道似乎是太狠了些。心情有差么?”
杜鸣将枪插回兵器架,袖子微微擦了一下汗,问道:“没有回去吗?”
莫护卫就笑道:“本来是要回去。下面人说你今晚留宿了,索性就会会你。”
“想来是有事情找我。”
“你向来知我。并不是什么大事。听说嫂夫人善制奇药,赛过行刑问供,因此想走子规个门路,跟嫂夫人通融几枚。”
杜鸣一下子想到,必是苏问昔那个闻香闻臭的药。并不应声,只是笑道:“那药极是霸道,你要那个却是做什么?”
莫护卫笑道:“实在是前几天被罗将军说得心痒了。他日真碰到硬骨头的,倒有了治他的法子。”
杜鸣心里便有些恼罗乘云多嘴。
苏问昔那药向来是偷着制的,给他已是走了人情。别的不说,苏问昔那药传出去,招来的是祸还是麻烦还不知道。怎能只管嘴上痛快与别人宣扬?
莫护卫一下子觉察了杜鸣的恼意,笑道:“子规莫误会,这事情还是我特意问罗将军才问出来的。几年前嫂夫人还在都城的时候,曾经对前任左相的儿子用过此药,别
人不知其里,我却知道其中端倪,是以才偷偷问的罗将军。子规不用担心他人窥知。”
杜鸣松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那个药要费许多药材,费时耗力,并不易制。因此到如今也就得了几粒。却都用掉了。他日若能再得……”
莫护卫忙道:“我晓得嫂夫人的药极是贵重,必然不会让嫂夫人白白送药。”
杜鸣:“……”
杜鸣第二天到底是被军营里的事情绊住了。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已擦黑。
府门口守门的护院接过杜鸣的马:“将军回来了。”
和尚武将马往后院送去。
杜鸣则直接去了正院。
昨天一时气恼去了军营,后来想一想也觉得自己没有道理。脸上有点抹不开面是真的。不过苏问昔那性子,要真惹了,恐怕不会给他好脸色。
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一进院子,发现一团漆黑,一点亮光都没有。
当时就愣了。怎么没有灯?以往回来的如果像这样晚的话,多数时候苏问昔都会亮着灯跟那几个侍女说笑。
然而不仅灯没有,整个院子都静悄悄地没有声儿。
杜鸣发愣的工夫,后院送马的尚武过来。
“将军……护院说,夫人,回苏府去了。”
什么?
杜鸣回头看尚武。
尚武低着头不看自家将军。
昨天就劝你有话直白说嘛。夫人都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