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这中间胆子最大的还是隋幡,没等两天呢,他就敢偷摸的伸手去摸小虎脑袋了。被隋夫人看见,恰是小虎不耐烦的朝他张嘴的画面,吓得魂差点掉了。
“幡儿,快躲开!”隋夫人一声惊叫,与原本安静的街道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效果。
隋幡并没有被这小虎吓着,反而被这隋夫人的声音给骇了一跳。他愣愣的转头看去,就见隋夫人惊慌失措的往自己这边奔来。
小虎与她不熟,见她这样,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立时摆出了防御的样子,面色不善的对着隋夫人。它随意的呲了呲牙,那尖锐的齿间自阳光下一闪而过,比那刀剑还吓人三分。饶是如此,隋夫人的脚步也没有停下,她冲上前去一把将隋幡抱紧自己怀里,眼角的泪水随即流了下来。
小虎自然是恼的。它心里头知道不能随便害人的道理,也因此多只是吓吓人。平常时候它只要吼一声,亮一亮牙齿多半就能将人吓得双腿打颤,可如今这人却半点不在乎的朝自己奔来,这还了得?该是要给她一点儿教训的!
小虎低伏下身子,藏在肉垫里的尖爪一点点冒了出来,它一声不响的紧紧盯着隋夫人,已然将狩猎时候最后进攻的模样摆了出来。一旁的人看着都不免提起胆子为隋夫人打从心底里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有人见形势不对,立刻扭头去就近找个当兵的来看看。
千钧一发的当口,众人耳里忽地听见一道女声,那语气里也带着一点匆忙,像是着急赶来的,“小虎!”
蔺子桑提着裙子快步往前走,没两步就看见两人一虎对峙的场面,她心底里觉得不好,连忙更加的快了几步,不免多喘了两口气。
小虎尽管心里滔天不悦,这
时候听见蔺子桑的声音,还是先回头瞧了她一眼。
蔺子桑见分散了小虎的注意力,连忙又对它招了招手道,“小虎,到我这里来。”
小虎看看蔺子桑,又回头看看满脸泪痕的隋夫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挪爪子。它低吼一声,既泄气又不高兴的往蔺子桑这边走了过来。
蔺子桑的心这才整个放了下来。
她将小虎安抚一通,又马上过去查看隋夫人与隋幡的情况。好在两人虽然受了些惊吓,然而并没有受伤。
隋夫人心底里还是有些埋怨,她垂着头语气虽然是软的,但话里头多有责怪,“子桑姑娘,这老虎到底不通人性,该找个地方圈养起来,随意出来,不太合适了……”
隋幡多是天真,至此还没整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见自己母亲流泪,便也跟着哭了两声。可等见到蔺子桑,他又赶紧抹了抹眼泪,笑眯眯的看着她,“子桑姐姐,你来找我玩吗?”
做母亲的心情蔺子桑能理解七八分,她软声笑着为小虎赔了不是,“今天是小虎太过莽撞了,好在没出什么事情,否则我心里就要怄死了,隋夫人说的是,以后我会紧着看顾着小虎,定不让它再惹出什么事了。”
她这话里头有几分将小虎当成自家孩子的意思,隋夫人听了未免觉得有些荒唐。不过话说到这里,她也没什么能再指摘的,只能擦干眼泪一言不发的带着隋幡离开了。
小虎还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情,在一边叼着蔺子桑的衣角将她往外拉,希望她能陪着自己玩耍。对于此,蔺子桑虽然无奈,可多也有几分心疼小虎。小虎到底与人不一样,它的喜怒哀乐全都由大多数人不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由是显得面目可憎,令人害怕,谁
对谁错也难以断定了。
书堂里已经读书声朗朗,小孩子学起东西来快的很,一字一句的教起来,人人都是用心学的。为了更快的学起大齐话,许多女子们织布做衣服也就在学堂外头,时不时的跟着里头的人读念两句。
从前哪里有这么快活的事情?读一天书并不见得累,却三餐完备,餐餐吃肉。做一天的衣服,听一听大齐国来的人讲京都城的辉煌与繁盛,向往之间也就是一天。
不过天,外头的荒地也开辟的有木有样。为了安全,最初的荒地大家都选择围绕着城墙开,城墙上整天都有守卫的士兵,在地里头耕作时一抬头就能瞧见,让人安心极了。开荒又恰好赶上了春日,各类播种都得以进行,是以就耕作来说十分得宜。
从贝叶城里逃出来以后,希尔走走停停,又惊又怕,想去的地方与记忆力的路线又出现了一些偏差,因此足足在出逃两天以后才找到了一处就近的风国人居住的村庄。风国除了主城以外许多地方的人住的分散,又经常换地方,所以不好找是常有的事情。
在高位上站惯了,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这样强暴的方式逐出贝叶城。刀光剑影,最后的血流遍地,甚至于在他逃出贝叶城以后看见的那一大个燃烧着昔日友人尸体的坑洞。在每一个白天黑夜里都映照在希尔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也许一辈子也睡不了一个安稳觉了。
贝叶城里风国人的经历与遭遇被一点一点详尽的描述给村庄里的风国百姓听。人们惊怒之余却也有些怀疑。
“风国不是弱国,大齐果真嚣张到了这样的地步,敢做出这种事情?”在这北边,许多人对大齐的印象还残留在不知多少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