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或是静或是动,那食物的飘香能将人心底的馋虫都勾搭出来。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繁华伴随的是宁静。这里的人不用担心这样的宁静会在明天后天或者某个不知名的一天被外敌忽然打破。
“咱们下去看看,在这里有什么劲儿?”
甘勇于是关上窗户,与几个贝叶青年一起嬉闹着下楼了。一路上的伙食房费都是蔺子桑另外算钱的,并不要他们节省。可是几个青年依旧不愿意浪费钱,买了个单人的客房,硬是能睡进四个人,真是变着法子扣出铜板来。
时间临近正午,几人没吃东西,没走两步看见一家面馆,铺面不大,人却不少,这个时候只剩下门口的一张桌子还有空位,几人连忙走过去坐下,准备点碗面条吃。这样的面条加上肉丝在贝叶城也不过是四文银子,几个青年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要卖十文钱。
正局促准备离开之时,有人搭话,“我听几位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听着耳生,不知是哪里人士?”
甘勇间有人发问,连忙答道,“我们的确不是本地人,我们是从贝叶城来的!”
这话一落地,原本正在吃面的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用满是吃惊的目光看着甘勇一
行人。
皇帝的面容十分平和,起码与宋白初时预想的相去甚远。隔着窗户与皇帝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对视,他立刻低下了头去,将脑袋压得低低的。
“叫什么名字?”皇帝在上位的椅子上随意坐了下来。
宋白道,“草民名叫宋白。”
“还自称什么草民,”皇帝扣了扣才被递到他手里的茶盏,前半句仿若很随意,后半句语气就沉了下来,“你说你是从贝叶城来的,如何证明?”
皇帝派出去的探子无数,可宋白这样混在最底层的,他不会费力气一个个记住。更何况,像宋白如今这样,是连名字也不够专门记在册子上的。
“草民在贝叶城遇见了月盈,”宋白这个时候才慢慢的抬起一点头,目光十分笃定的看着皇帝。
月盈是子兰的真名,来前她告诉宋白,倘若皇帝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就报上月盈这个名字。月盈这两个字是皇帝亲自取得,他不会不认这个。
皇帝的面色如他预料一般露出了松动,“你知道月盈……”他似乎想了想,垂在膝头的指尖随意的勾了两下,两个忽然不知从哪儿跳出来的暗卫就用利剑抵住了宋白的喉管,只消一个动作就能轻易结束他的生命。
“陛下?”宋白面色猛地涨白了,他并不知道皇帝的情绪变化竟如此之快。
“你知道月盈,那应该真是在贝叶城了,可是月盈她,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弃子,倘若不是探子们都有去无回,她还道自己有命活到现在?”
皇帝冷笑着道,“你与她掺上关系,今儿个倘若不说出一个好的理由,那也就不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