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去。
顾焱欢只当他们心虚,因此更将账本扔到地上,道,“这个月底不将事情办好了,你们两个自个儿收拾好包裹回乡下去。”
段掌柜与杨掌柜心中叫苦,却不好与顾焱欢叫板,只能先领命捡起账本退了下去。事情他们自然是让人去查过的,只不过查出来的结果十分奇怪,那乡下村里忽然多了不少领绣活的地方,出价还极高,是以将这些人都引了过去。可背后的人是谁,这实在是说不准的。杨掌柜与段掌柜准备在查清楚以后与季念文商量商量,也不愿意到顾焱欢这里受气。
顾焱欢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觉得头疼轻了些,才皱着眉头问道,“今天下午有什么事情来着?”
一旁的丫头上前一步,小声道,“今天下午要去老祖宗那里。”
“哦,对,要去那儿,”顾焱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推也推不掉,左右都是烦人的。”
昨日许姝过来,不知道与老祖宗说了什么,后头就让人来知会了让他们明日都一起去养性居等着。这秦阳侯府还能有什么热闹好看,没有穷亲戚,又没有官非闲话,唯一算得上不好的就是出了个司家老三这样不成器的。
顾焱欢想起司末,心里刚下去不久的气性都涌了上来,连喝了好几杯浓茶才堪堪平复下去。
养性居。
老祖宗昨日翻来覆去一晚上都睡不好,就因为白天许姝过来告诉她的事情。原来司元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甚至常常不回来不是因为政务繁忙,而是因为在外头养了那样一个不知哪里来的狐狸精。要是真只这样,老祖宗倒也不管这些了,这么大的火气却是后头一串调查的缘故。
那狐狸精不
是别人,竟是这儿云山院出去的一个小丫头,头前还差点被自己亲手推出去送给那风国皇子穆野。中间虽然因此得了一个司元义妹的身份,可这里头有几分真假,当事人都知道。在老祖宗看来,出身低贱是如何也无法改变的,更别说在将军府为奴,现在还想成为司元的枕边人,这是怎么都不能被认同的。
季念文听老祖宗说了好一会儿这中间的周折,也觉得这世事实在难以预料。她的记忆里朦胧还有一些蔺子桑的影子,只记得对方并不是个轻巧能应付的人物。
“怪不得前些天来和我说,要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呢,原来竟是为了这样的打算,谁知道那个奴婢给他吹了多少枕边风,”老祖宗痛心疾首,“这是造了什么孽,如今都已经二十八岁,头一个孩子就是与一个贱妾生的,如今竟还与这样的一个丫头处在一块,”
“母亲不要为了这个生气,大哥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季念文嘴上这样安慰,心里却明白司元的所作所为一向张狂,哪里是老祖宗管得住的。只怕今日倘若蔺子桑出了一点差错,那才是无休无止。
“他哪里有过分寸,”老祖宗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哼,他没有分寸,我就为他找回分寸来!那丫头不过三两肉,摔在地上不过两脚就成了一团烂泥,我看到时候他还要她不要。”
季念文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无声的沉默了下去。
而另一边,蔺子桑并没有进长兴候府,而是被林宛白兴冲冲的拉到了另一辆马车上,顺便南枝南叶也被隔绝到了一边。
林宛白笑的灿烂,出手却十分用力,南枝南叶被人拦着眼睁睁看着蔺子桑上了马车,急急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