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叶城?哎呦,那可是不太平的地方啊,”那官兵上下揣度似的瞧了小刀两眼,凑近了些问道,“我听说去年司将军去了贝叶城,如今怎么样了?”
小刀路出些黯然的神色,“司将军被皇上召回京城了,他在时,贝叶城是眼见着不断好起来的。”
那官兵虽然不知道中间的底细,却也赞同的点点头,“司将军么,自然是十分能耐的,咱们军营里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在他手下当兵呢,漠北上阵杀敌,那多威风?”
南地已经十数年没有打过大仗,南边的地势有限,多为丘陵山地,哪里能像北边一样一马平川,杀遍四方。
小刀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权当附和过去了。
司信泓得了招呼时,正好在换衣准备出军营。他见小刀来这里找自己,虽有些惊讶,却也不是完全在意料之外。
“姑娘让我给你带的,”小刀笑着将东西递给他,“姑娘说如今天热,南方恐怕要比咱们那边更热,所以其他衣服先没多做,后面我来这里的次数还很多,你有什么缺的,只管和我说,一律都想办法给你捎来。”
司信泓将那包裹紧紧地拿在手里,看着小刀道,“麻烦你回去帮我和姐姐说,让她不必太记挂我,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小刀一一将他说的话都记下了,又与司信泓寒暄了两句,才与他告别。出来时遇见好几个放假归来的兵,多多少少聊了两句,却是知道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南地这两年太平不少,和各地部族也相处和谐,军营里的管制其实并不严格。普通士兵一个月能得一天休息,在这一天休息大多会选择到镇上吃酒。南地零零散散驻扎着三十万大军,就司信泓所在的这一处就有五万,因着放假时间错开,每日都少说也千余个士兵往来在城镇上。只不过南地的城镇少有合北方士兵口味的吃食,士兵们出来也只能喝酒吃肉
了。
怪不得在镇上看见的铺面十家就有七家是酒馆,还瞧不见一家是没有生意的。
等小刀回到镇上,装货完毕的马车已经一辆辆规整在等他了。
苗毅与一位包着头巾的男子站在马车前头,最后一遍为运的水果货物做检查。干草垫得很厚,运的又是十余种硬壳和易于储存的水果,一路从平稳的官道上过,问题应该不大。
这几十辆马车里,只有两辆是要往京都城去的,其他则是打算沿途就分售出去。
这条线路开了,自然就不能只将目标放在京都城,若是能与其他产业一样,在这沿线的一路都开出铺面来才是蔺子桑真正的打算。
苗毅与小刀坐在最中间的一辆马车上说话。
“来前就与许多水果贩子说好了,到时候他们若是按照约定拿货,那是不愁的,若是有什么差错……子桑姑娘也说了,只要存的住,越往北边运越好,这些水果在南地不稀罕,在北边才是金贵的。”
“的确是这样,”小刀点点头,又自己低头就着窗外的光拿着针线缝补衣角。
苗毅见他下针飞快,却又阵脚细密,不由得有些惊讶,“小刀,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
小刀笑笑,“从前在贝叶城时用着手艺吃过饭。”
他见苗毅虽然有些惊讶,却没有轻视的情绪,心里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苗毅点点头,又探身道窗外,远远的瞧见一个山头,他拿出一只哨子,用力的吹了下,应和着这哨声,从前面的马车开始,车子一辆辆的开始慢了下来,直至最后停了。
苗毅利落的从车上跳下来,又让小刀将一边的两只坛子抱给他。一只坛子重十斤,两坛就是二十斤闷酒。
闷酒是南地特有的一种酒,入口醇香厚重,价格却不高,这回最后两辆马车带的就是这种酒。
苗毅捧着酒走到最前头的一辆马车处,又喊了两声,草丛里一下跳出两个草莽打扮的
人来。他笑着将酒递过去,“去了南地怎么能不带酒,上回疏忽了,这回拿两坛来赔罪,还望海哥不要怪罪!”
那两个草莽打扮的人是这一带山头上的流寇来的,这时候却与苗毅笑嘻嘻的说话。其中一个接过酒去,隔着封口闻了闻,“香!海哥昨天还说咱们寨子里自己酿的酒没有味道呢,今天你就送酒来了,他指定高兴。”
另一人则瞧着苗毅后头的那长长一串马车,目光里露出些贪婪的味道,“苗兄弟,马车里运的什么?”
闻酒的那人道,“哎,这有什么好问的,一会儿海哥动手削你!”可即便话这么说,他的目光也还是紧紧地黏在马车上不动弹。
苗毅知道他们的心思,不给他们看,今天怕是也不能好好的过关了,他转身示意马车夫们掀开车上的蒙布,将那些水果都路出些边角来,才让那两个流寇收回了目光。
“都是些水果,海哥若是喜欢,我让人给他留点。”
“不过是些水果,这山上多得很,不必了,不必了,你们走吧。”
马车于是又重新幽幽的行回到路中间。
小刀见了方才苗毅与他们的一番周旋,颇有些愤愤的,“他们这些山贼,心也太黑了!官府怎么不管管。”
“怎么管?怎么管都除不了根,费力不讨好,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