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妇便重重的哼了一声,“都是些没眼力价的东西,”她说完又觉得自己果断且富足,心下不禁又有一重欢喜。
陈拓一回来,给蔺子桑开了几味药,让人做成药膳给她调理,没有两天蔺子桑的胃口便恢复如常,在没有那般折腾了。因此大大放心的还是司元,他也越发觉得自己让陈拓回来是对的。
跟着陈拓回来的阿锦也让蔺子桑多了几份熟悉的陪伴。
起居院子里,阿锦歪歪斜斜的躺在藤椅上与蔺子桑说话。
“那铺子如今已经带起了好几个徒弟,粗浅的医术是知道一些的,阿拓还留下了不少药方,一般的病症只要照着单子开药便是了,另者,现在也不像是从前了,整个城里连个大夫都少,乱七八糟的大夫多如牛毛,早不缺阿拓一个了,”
“那这回回来,还回不回去?”
“回去自然还是要回去的,毕竟开了个铺子在那边,总是有个记挂,”阿锦瞧着蔺子桑温温吞吞的捧着一只茶杯慢慢的嘬饮,觉得有趣,脸上慢慢的有了些笑意,“不过你别愁,我们这趟回来,还是要待些时间的,起码要等你的孩子满月吧。”
蔺子桑睁大了眼睛,“那还是挺久的呀。”
“瞧你这呆样,”阿锦坐直了身子,瞧着天边一只飞鸟掠过,她又问,“你就这么窝在这府里了啊?”
“怎么了?”蔺子桑放下茶杯,歪着头懒懒的靠在软垫上,“在这儿倒也没有什么不好,一天到晚的,除了如今惦念着我肚子里孩子的老祖宗,其他人是不爱到这边来的。”
“京城里啊,没几个好东西,”阿锦淡淡道,“我从前在这儿时就看得透透的,要说天下之大,哪儿都有几个混蛋玩意儿,可
你要是问我哪里能比得上京都,我还真说不上来,这儿的人啊,真是把大齐的黑心肠都搁到了自己身上。”
“黑心不黑心,我都懒得管,”蔺子桑舒了一口气,“只要别惹到了我与我在意的人身上,那与我便没有关系。”
“要让旁人说,你这可也是黑心肝的一种,不过啊,咱们两个黑心肝算是凑到了一块儿了!”阿锦伸手握住蔺子桑的手腕,给她探了探脉象,末了神神叨叨的道,“我觉得,你这一胎应当是个男孩儿。”
“这也能瞧得出来?”蔺子桑却是不信,“连陈拓都没有把握,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我们便来打赌吧,”阿锦十分有把握似的,“若是男的,便算是我赌赢了,女的便算是你赌输了。”
“赌这个做什么,管他是男是女呢,”蔺子桑并不在意这个,“若是男的,大不了多得些老祖宗的青眼,若是女孩儿那我也不会让人短她半分,别人看不看重我是不管的,我的孩子,我看重便成了。”
“哧,”阿锦摇摇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司末被送出去也有些日子了吧?”
“小半年吧,”蔺子桑算了算,“说起这个,我倒是打算和爷提一提,将人接回来好了,省的每回见了雅园里的那位都活像是我夺了她的丈夫。”
顾焱欢是早就将司末的不好忘到了一边,她只觉得自己这会儿孤身一人带着一个惟哥儿,实在是可怜极了。她自然不敢迁怒司元,便只好每回偷偷埋怨蔺子桑。
蔺子桑开了口,司元也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等“不经意”在老祖宗与顾焱欢的面前提起了这件事情,两人就则就更是惊喜。
“再过两个月就是年末了,我想着一家人
总是要团圆才好,昨天夜里便与爷提起了这事情,爷也同意了,说今天便派人将人接回来,路上耽搁几天,大约来回要有小半月的时间。”
“好好好,阿末离开这么久,中秋与重阳都忘了将他接回来,他该是很想家了!”老祖宗头一回亲热的握住蔺子桑的手,“阿元从前身边没个体己的人,如今有了你,你自然应该多这般劝劝他,他听你的,也是好的。”
顾焱欢坐在一边有些喜悦,却又不太想谢过蔺子桑,便拖拖延延的,半晌在老祖宗的眼色下才向蔺子桑道了谢,说了两句软话。蔺子桑并不等着这个,便也只是冷冷淡淡的应对过去,没有多说。
养性居与雅园的人自打这天起就日日盼,夜夜盼,总算在十月到来以前将司末给盼了回来。
只不过,顾焱欢没有想到的是司末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边还倚着一个俏丽的女子,一双狐媚大眼睛上上下下的好奇打量着将军府的门楣。
这女子叫纪卉雅,是司末住的庄子上一个小管事的女儿,两人一来二去的勾搭上了,回来的时候竟是大着肚子的。顾焱欢差点被气个半死,当场把雅园的大门给关了,不让人进。
老祖宗虽然见到司末也觉得高兴,可不想他出去一趟竟还是这般不长进,连个商量也没有就把人给带了回来。
“你啊你,”她将人带到养性居里,又让人把纪卉雅带去一边,才颤着手指责道,“焱欢一个人在家里带着惟哥儿,你当真是多容易的事情?她操心操力,你却带回来这么一个玩意儿?咱们家里,有哪个真纳了妾室的?你两个哥哥都安安稳稳,你成天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司末低垂着头,似
乎已经想的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