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后院是大夫人在管,可老夫人绝对也没完全脱手。
她往前走了两步,对身旁一直伺候的石榴说道,“去问问前头的人,今日秦是坐谁的车来的。还有,黎王这两次来,咱们府里跟着伺候的人找一个过来。”
石榴默默点头应下。
老夫人又吩咐月季,“去查查刚才那两个小厮是哪里的人,我看着年纪也不大,又是在后院里头行走,务必把这两个人找到。”
聂泊收回两身小厮的衣裳,又拿了两块碎银子,“这是给你们俩的,收好了。”
两个原本小厮模样的人现在就像大街普通人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俩刚才在聂府里头演了一出好戏。
聂墨这绝对是受了吴氏扮作丫头的启发。
这一出无中生有,玩的甚是得心应手。
酒席一直吃到下午也还没散,反倒人越来越多,今日还多是男客,否则,后院的女主子们也吃不消。
聂墨看见聂泊在门口那里徘徊,寻了机会走了出去。
聂泊忙报告好消息,“老夫人使了石榴姐姐去问话呢,还叫月季姐姐去找那两个小厮……”
聂墨冷瞅了他一眼,“仔细点,以后不准去打听老夫人那边的动静,否则漏了马脚,我就将黑丫配给你!”
聂泊一想到黑丫壮硕的身材以及水桶般的腰身还有黑炭般的皮肤,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这还不如直接卖了他呢!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二爷,奴才回荔园去了。”
“嗯,怎生问起来,你知道怎么回答了?”
“奴才省得。”
赶巧聂江回来,聂泊这才算是顺利脱身。
聂墨叫聂江进了书房。
“上次要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那些人拐弯抹角的查探了好些时日,并不曾发现俞家有跟特殊的人家来往,怎生姑娘的父母亲都是老实人,与邻里关系也好,哦,那个,俞家的房子左近原来是户姓李的人家,他们跟俞家的关系倒好,可俞家出了事,李家人反倒搬走了……”
“派人查
一下李家人搬到了哪里。黎王呢?俞家附近的人可有人知道他?”
聂江迟疑的摇了摇头,“不好说。”
聂墨皱着眉头,那黎王是如何知道怎生的呢?
总不能是做梦梦见的吧?
啊呸!
“查探的时候都小心谨慎些,切莫露出行迹。”聂墨再嘱咐道,想了想又问,“李家都有些什么人?”
可别给他整出个青梅竹马什么的来!
聂江道,“是一对老夫妻,那老夫人年纪大了,一年倒有多半年的时间是称病不见客的,没有儿女,只有一个侄子,常过去探望。”
聂墨记在心里,打算回头问问怎生。
后头怎生听到聂泊的回答,顿时蔫成了干菜叶子。
聂泊壮了壮胆子,吓唬道,“不是我说姐姐,姐姐这胆子也太大了,二爷可是生气的很。” 二爷,您吓唬我,我吓唬你的女人……
她无精打采的蹲在后头,托着腮帮子想办法。
“有人在吗?”有丫头站在荔园门口问道。
“啊,这不是三小姐身边的青霜姐姐?您有事儿么?”
“聂泊小哥好,当不起敬称,是三小姐想过来讨二爷一本书看。”
怎生一听见三小姐这三个字,就浑身一紧,寒毛抖擞!立即打起精神蹑手蹑脚的躲到葡萄架旁边。
“这好说,姐姐可知道三小姐想看什么书,告诉我书名,等二爷回来,我回禀了二爷,到时候给三小姐送过去。”
青霜是三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她出手自是不会被聂泊这么三言两语的打发回去,“多谢你替我着想,只是我们丫头不比你们,咱们大字不识一个,三小姐也犯不着跟我一个下人说书名字,她呀是想自己过来找一找,二爷又不在荔园,三小姐是二爷的亲妹子,亲妹妹进哥哥的园子这不坏规矩吧?”
聂泊打心里清楚三小姐对怎生的敌意,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别吧?!男人总是喜欢多多的美人,女人总是希望自己成为男人的唯一。
可是每个小厮只有一个主子,这在他们学规矩的头一
天就学会的,背主跟忤逆不孝一样都是大罪。
“不是小的不想通融,实在是荔园里头住了两位先生……”聂泊皱眉道。
青霜不满,“荔园里头怎么能住外男?这事大夫人可知道?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聂泊摇头,“主子们的事,小的不清楚,不过老夫人刚来过,想是知道的。”
青霜不能替三小姐作主,怏怏的抿着嘴角走了。
青霜一走,聂泊便往后头跑,喊着怎生的名字,“你快躲躲去吧?”
三小姐肯定还会再来的。
上次三小姐没有拿捏了怎生,已经生了一肚子气了。
怎生摇摇头,“躲到哪里去?还不如留在这里,起码三小姐不会直接掐死我吧?”
见怎生这么包子,聂泊简直恨其起不争,也不想想二爷为了她做了多少事,可怎生呢?
见怎生真的要“坐以待毙”,聂泊气得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