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墨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他翻身起床,寻思了一回又重新坐了回去。
对聂江道,“想办法打听清楚了她们说了什么话。”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不过黎王的心思他已经尽知,黎王想效法今上示好戚国公,戚国公只要不是个脑子进水,应该不会很容易的答应。
但是也不得不防,“容郡王那里最近如何?”
“郡王爷依旧如往常一般闲适,常年闭门谢
客。只是这几次送东西容易了不少。”
聂墨点头,“嗯,对了,那个寻访的专治……病的神医可找到了?”容郡王妃若是能治好了这不孕不育,在当前局势来说是大大的有利于他们。
当然,这其中,最不可琢磨的还是太后娘娘的心思。
按理说都是自己的子孙,是应该好好护着。可太后娘娘明显的跟今上别扭,也没有多提携帮助黎王……
饶是聂墨自诩自己的聪明天下无敌,举世无双,对于太后娘娘的心思也是一个高山仰止,望洋兴叹。
自从在小花园遇到路平,怎生一连好几日都不肯出门。
天气炎热又无雨水,听说就算良田也要欠收,太后便潜心守在佛堂,怎生不去打扰,便也每天上午下午各一个时辰的抄写佛经。
“宫里虽然不缺水,可你们也不要浪费了。”她跟松香等人说道,“咱们节水也不必大张旗鼓,只做自己心里想做的便是。”
太后自小佛堂出来,听王嬷嬷说怎生没出去躲日头,便扶了蓓蓝走到东暖阁,正巧听见怎生的话。
回头便问王嬷嬷,“她怎么这几日不曾出去。”
说道这里,王嬷嬷脸上多了几分促狭的笑意,“老奴也是听说,仿佛郡主在花园里头遇到了路统领……”
太后脸上便显出一种与有荣焉的傲娇,“算他有眼光,我儿哪一处都好极了。”
回去就又赏了不少好东西给怎生,还有好几张银票。
怎生细心的收到荷包里头,然后警 告蓝莹,“若是再给他知晓了,你小心舌头。”用手指做剪刀状比划着吓唬蓝莹。
蓝莹连忙捂着嘴狂点头。
只是太后虽然优容,又连番的赏赐,却轻易不肯开口说怎生的亲事。
皇后娘娘好不容易借着七夕,说了一句,就被宋太后当场跐溜了回去,更别提其他人了。
怎生也不着急
。
怀孕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责任感,爱意,还有一种十分微妙的欢喜,令她连天气的炎热都顾不上了。
虽然知道聂墨已经回京,可她没有生出什么迫不及待相见的心情。
用她自己的话道,“爱情有点淡了。”或者说是爱情转移了。
她对肚子里头的小朋友充满了期待。
偶尔会想她若是个女孩子,那么母女俩可以一起打扮,还可以上街偷偷分享观察美男子的心得……
若是个男孩子,那就得好好管教,免得将来长大,她老无所依……还有,千百年来一直存在的婆媳问题……
想的有点远。
想到婆媳问题的时候,她开始恐慌,这时候就觉出了聂墨的好处,聂墨虽然不是无所不能,可是脑子机灵人又聪明,还是儿子的亲爹,有他在,将来不怕儿子儿媳不孝顺……
女人对男人的爱情,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始于期待跟依赖,终于——没了期待。
聂墨多聪明,很快就知晓怎生存了私房。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翻了天了她。
他近几日忙着庶吉士考试,听了聂江的话,心里涌出来的除了生气还有委屈,他为了她这个没良心的跑前跑后,忙碌的跟老耕牛一样,她倒好,得了赏钱不说贴补他,反倒是偷偷昧了起来准备做私房。
一想到这里就气得他浑身发热。
“你安排一下,今晚我进宫。宝章阁那里务必打点好了。”
“是,那老太监被接了出来颐养天年,现在管着那里的换成了咱们的人……”
聂墨牙后槽刺溜了一下,没觉得多高兴,反而问道,“花了多少银子?”
“八千两。”
“行了,我今晚进宫去收账。”他快穷的娶不上媳妇了,现在要跟孩子他娘借点钱。
聂墨喝了一口碧螺春茶,觉得牙根儿需要使劲磨磨。
哼,进宫找他的磨牙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