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邪,表情有些愤懑。
他都说了没脸去见君临晚,为什么这人还要突然冒出来提醒他?
“起来!”寒曦邪冷声大喝。
“不起。”白一简缩成一团反驳,像个耍脾气的孩子,看得寒曦邪咬了咬牙。
“君临晚早就走了!你以为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没好气的大吼,寒曦邪一脚踢在床沿,让白一简听得身形一顿,然后侧头望过来。
“既然人都走了,你还来干什么?”抱团沮丧吗?明明就是他把人送走的!白一简没好气的在心里想着,然后等了寒曦邪一眼。
听到白一简问话,寒曦邪皱眉让开两步,然后就看见流敖扛着步清廷上前,把人放到了白一简旁边躺下,看得后者目瞪口呆。
方宿随后走近,却是欲言又止的有些困惑,不懂寒曦邪为什么要把步清廷带到这里来,还以为他会直接把人送走呢!
“你干什么?为什么步清廷会在
这里?还有这是什么情况?你给人下药了?”白一简一个机灵的拉开距离,却忍不住把躺在一旁的步清廷打量了一遍,惊愕的脱口而出。
“张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寒曦邪没好气的白了一天白一简,后者揉了下眼睛,然后反应过来的开始抓着步清廷手腕号脉。
白一简的动作让方宿看得挑眉,不由得把人打量了一遍。
给步清廷号脉之后,白一简眉头越皱越紧,然后拉开步清廷的衣服查看了一下伤口位置,跟着把衣服拉好,自己也跟着爬下床。
“这就是你所谓的游湖赏荷?”白一简哼了一声,虽然早就猜到事情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这般情况。
“想办法把他弄醒。”寒曦邪不答反问的低声回应。
“是君儿给看的吧!还真亏你能把人送走啊!”心中感慨万千的白一简,望着寒曦邪一阵打量,觉得自己可能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原来君临晚上次拿药是为了步清廷吗?不用想,把这件事情交给他的肯定是君临晚,而明知道步清廷是什么情况,寒曦邪却还是把君临晚送去了狻猊城,这算什么?
“到底能不能弄醒?”只关心这个问题的寒曦邪,让白一简表情冷凝的望了他一眼。
“君儿都叫不醒的人,你觉得我何德何能?”故意也好,怄气也好,白一简随口应着,然后走到一旁拿着布子开始洗脸。
水润了脸庞,也清醒了一下头脑,白一简拿布子盖在脸上擦拭,收拾干净以后才回头望着站在原地一脸冷然的寒曦邪。
“所以呢?想让我把人叫回来吗?”寒曦邪的话让白一简望着他眯起眼睛。
“为什么要把人叫醒?该醒的时候他自然会醒,不是吗?”他到底在急什么?白一简眼神微眯的打量寒曦邪。
“因为没有时间了。”寒曦邪冷眼望向躺在床上的步清廷。
“什么意思?”白一简疑惑的反问。
收回视线望向白一简,沉默了一阵之后,寒曦邪这才低声说了句。
“蒲牢城的大公子逼着老
城主禅让,已经定于秋后继任了。”
当寒曦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方宿忍不住一脸惊愕,那就更不要说白一简了。
“你说什么?蒲牢城已经易主了?怎么可能?步清廷不是还?那个……!”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的白一简,瞪着眼睛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能够促成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所以,步清廷要赶紧醒来决定才行。”寒曦邪冷着脸望了一眼步清廷,然后定睛望着白一简。
“你想……?”身形一顿的白一简,抬头望着寒曦邪吞了一口唾沫。
“想办法把他弄醒,不然,君临晚也不用回来了。”寒曦邪的话让白一简听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而方宿已经瞪眼叫起来。
“你说什么?君儿不是……!”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冲动,方宿望着转移视线打量自己的寒曦邪,低头闪躲了视线,所幸,现在并没有人在意他的这一时不察。
“……你现在是要逼步清廷吗?”白一简双手紧握成拳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如果步清廷决议回蒲牢城,结果无非两种,死在路上,或是回去夺位,因为就算步清廷能够活着回去,大公子也肯定容不下他,留在这里更是不可能,如果可以的话,寒曦邪就不会这么执意的要把人弄醒了。
而步清廷若是一个会甘心赴死的人,也不会冒险过来找寒曦邪,所以,步清廷想来之后能够选择的,不过夺位一条路罢了。
“把人弄醒,让他自己决定。”寒曦邪没有回答的只是重复了这么一句。
“如果我拒绝呢?”白一简咬牙望着寒曦邪。
“那就让君临晚直接入赘狻猊城。”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保证狻猊城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是通过这样方式。
寒曦邪的势在必行,让白一简瞪着他狠狠咬牙,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是弄醒步清廷,让对方选择那条荆棘的路,还是眼睁睁看着君临晚就这样成为狴犴城的牺牲品,白一简突然觉得,寒曦邪这个人,还真是……十足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