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一剑把人挥开之后,开始再次向前飞奔。
除了第一辆马车上有人驾驶,其他马车上都没有人,却有好几人随行护送,看样子对方是想把东西抢走,而非损毁,想想现在冬冷,留着自己用自然再好不过。
方宿沉着的把冲过来的黑衣人甩开,停在了第一辆马车的货物顶端,刚要挥剑把人斩落,突然觉得肩膀一疼,冲撞的力道让他差点翻下马车,辛亏抓着绳子才没飞出去。
暗箭伤人,疼得方宿右肩顿时无力,剑也掉在了马车顶端,他借着左手力道翻身爬上车顶,结果被追来的黑衣人狠狠踢了一脚,要不是借力使力的落在了后一辆马车上,他可能就飞出去被马蹄踏飞了。
身后还有两个黑衣人追来,自己的人似乎还在奋战的没有出现,一个人要对付是个黑衣人,让受伤的方宿眉头紧皱,特别是他现在赤手空拳,非常不利。
这样的情况让方宿脑子飞速转动,眼看着峡谷尽头就在眼前,不等黑衣人再次袭来,方宿已经向前冲了过去,左手捡起自己的佩剑,毫不犹豫的割掉固定用的绳索。
没有了绳索的固定,马车上的货物在奔驰中开始脱落,站不稳的方宿往后退到了第二辆马车上,而此时的马车因为前一辆马车货物的脱落不得不扬腿嘶鸣,改变方向的往峡谷山坡飞奔,竟然没有停下的啥意思。
望着马屁股上的暗器,好不容易站稳的方宿砸了下嘴,跟着也隔断了
脚下马车捆绑货物的绳索,然后依葫芦画瓢的开始卸货。
察觉方宿举动的黑衣人自然不肯,齐刷刷的攻了上去,招招要命,让方宿挡得十分狼狈,却还是把所有的货物都卸了下来,大大小小的包裹滚了一地,没有了负重的马车,很快就跑得没了踪影。
黑衣人有些气恼的瞪着方宿,没想到对方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对方受了伤,他们又四个人,自然是不怕的。
所以,远远的就能看到方宿以一敌四,在一队货物中间打得不可开交,刀剑无眼的还有血光飞溅,看得人胆战心惊。
也不知是不是受伤疲惫的关系,方宿慢慢的不敌黑人打斗,身上狼狈不堪的同时,也增添了不少伤口,特别是他受伤的右肩,血色浸染的慢慢凝固,而他的手臂也早就无力垂在一旁,跟他苍白的嘴唇行程强烈对比。
就在黑衣人一剑扎入方宿腹部的时候,副将终于带着人杀了过来,并大喊了一声。
“大人!”副将惊恐的望着方宿被人一剑刺入,整个人都疯了。
看到副将带人冲来,黑人对望一眼拿出一个火引子就要点火,而旁边的人早已经撒下一片硝石,在副将靠近之前散了开去。
离去前被人丢出的火引子在空中飘了一圈,方宿眼神朦胧的望着那点光亮,咬牙冲过去伸出手,在火引子落地之前,被他奋力一掌大飞了出去。
“大人!”副将冲过来接住方宿软倒的身体,望着伤势严重的方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把东西,送走。”方宿望着同样狼狈的副将,低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晕过了过去。
“大人!”副将瞪眼的大叫,与此同时,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也让他狰狞了表情,招呼人拔剑在手,恶狠狠的瞪向前方。
君临晚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手上的信笺内容看得她手一抖,差点站不稳的辛亏阿林扶了一把。
信笺被君临晚用力捏在掌心,用力的恨不得在掌心掐出血来,而她紧咬的唇瓣,却早已传来阵阵的血腥味。
眼眶有些湿润的低下头,君临晚双手紧握的吸了吸鼻子,然后抬头转身往寒曦邪住的屋子走去。
路上,她把信笺放进怀里,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平
复情绪,跟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浓郁的药草味道弥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让躺在浴桶里的寒曦邪抬了抬眼皮,然后望向门口的方向。
君临晚走近,拔了寒曦邪头上的一根银针打量,然后放到一旁,再抓着寒曦邪的手开始把脉,许久一言不发的只有呼吸声轻响。
“再泡一炷香时间就能出来了,我去把流大哥找来。”君临晚说着把寒曦邪手放进浴桶,正要离开的时候被人反手抓住。
“不准去。”寒曦邪望着头也不回的君临晚。
“……”君临晚打了个机灵愣在原地。
“如果救不活,你去了也没用。”到了那里也不过是帮着收尸罢了,寒曦邪手上用力,让君临晚禁不住僵硬在原地,然后慢慢的湿了眼眶。
“是我的错。”哽咽的君临晚,低头望着自己脚尖,任凭眼泪从眼角滑落,却不知那一个侧颜看得寒曦邪心里一紧。
“换了谁都一样。”寒曦邪冷着脸回应。
“他才刚当上父亲!”回头望着寒曦邪,君临晚泪眼婆娑的嘴唇轻颤,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声音都是抖的。
“那也不是你的错。”除了这句话,寒曦邪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手上用力的把人拉向自己,在君临晚身形不稳跌落着趴在浴桶边的时候,他定睛望着对方。
“是我让你下的令,你忘了吗?如果要怪,便都是因为我。”所以,这不是你的错,也不需要你难过,寒曦邪伸手轻轻拂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