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蓦然想起当晚凌海涵紧抱着她,在她耳旁喃喃:“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你不顾自己的身份深夜来看我。我要带你走。”
凌海涵的承诺对她来说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是重如泰山的安稳。
可是呢,抛开是皇帝的妃子不谈,她还是将军府的二小姐,生来在姻缘这件事情上不能如自己的愿。
张娴喝了一口如安奉上来的茶,苦笑道:“亓官贵人,就算是我自己愿意,背后的将军府愿意吗?若皇上为明君仁君不追查这件事情,将军府铁定不会善罢甘休。府里出来的人竟与其他男人通奸私奔,说出去,让他们的面子往哪里搁?”
姬景时方才曾问过她和张娴相差无几的问题,他的面子,皇家的面子,将军府的面子。古人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面子竟远远的超出十座庙,这实在令亓官苒感到不可思议。
亓官苒道:“方才你未来时,我曾问过皇上是否要将你困在深宫里一生?你猜皇上如何说?他说,宫里两情相悦的人本不多,少作些孽。”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亓
官贵人,我知道自己在皇上的位置肯定不如你。可是,御花园里的残花败柳都是皇上的,我又怎么逃的掉呢?”张娴叹气道。
只要你爱他,你就和他走,剩下的就留给别人心烦吧。亓官苒真的是厌烦古代里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看到张娴绝望坚定的表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顺其自然了。
亓官苒笑道:“玲妹妹回去之后真的找那个金手镯了?找到了吗?”
张娴想起那件事情也是眉开眼笑的,“还说呢。我过去的时候她正翻箱倒柜的找那只金手镯,嘴里还嘟囔着,这么名贵的金手镯被弄丢了可怎么好。我让我的贴身宫女去我的宫里拿了一只金手镯来,算是糊弄过去了。”
亓官苒觉得对张玲不住,“早知道就另找个其他的借口,害的她白白费力,你白费口舌的。”
她找借口骗张玲出去根本原因是因为张娴,亓官苒不想话题再扯到这上面,便笑道:“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情。”张娴手里玩弄粉红色手帕道:“就是睡不着想找人说说话,便到你这里来了。既然,皇上在这
里,我就不便多留了,告退了。”
说着,起身要走。刚巧不巧,姬景时热银耳莲子汤回来,看见张娴要走,便道:“怎么,朕一来你就要走了?朕有那么恐怖吗?你这一来一去,摆明了是躲着朕!”
亓官苒给了姬景时一个眼神,警告他不要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亓官苒牵着张娴的手,笑,“既然皇上说你故意躲着他,你就留在这里,在他的面前,令他自己的猜测不攻自破。正好银耳莲子汤好了,我让如安加一副碗筷,你在这里吃一些吧。”
如安一边将碗筷摆在张娴的面前,一边说道:“皇上,亓官贵人,陌妃来了。”
她真是觉得好笑,怎的今夜亓官贵人的宫里怎么这样热闹,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是因为皇上在这里吗?保不齐那个喜欢凑热闹的曼妃过一会儿也要过来。哎,自己还要进来通报一声。
亓官苒疑惑,自己平时与刘浅陌交往也不深,怎么今日她过来了?她的目光滑过如安,张娴,落在姬景时面孔上,然后,恍然大悟。
姬景时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她并不想见刘浅陌,便挥手道:“
不见!”
“算了。”亓官苒道:“大家都是自家姐妹,我也许久未见陌妹妹了。人多热闹些。况且,我还不困。如安请进来吧。”人家想见皇上,干嘛要驳了这个念头呢?
果如亓官苒所料,刘浅陌一进门两道目光便直射到姬景时的脸上,黏住了,下不来。刘浅陌一一向人请了安,惊讶道:“臣妾不知皇上在此,莽莽撞撞进来,请皇上恕罪。”
亓官苒要吐了,她差不多要以惊鸿之资进来了,还莽莽撞撞。亓官苒抢在姬景时前面,“姐姐真是多虑了,姐姐虽为妃子不久,但在宫里待的时间还是很长的,怎么能不知道皇上的脾气秉性呢?曼妃可是清楚的很呢。”
她这是讽刺刘浅陌为曼妃的宫人。刘浅陌恨的咬牙切齿,可面子上依旧笑着,瞥见一旁悄无声息喝汤的张娴,笑道:“娴姐姐还真是好兴致啊!今日怎么有空在这里喝汤呢?没有去太医院看望病人吗?皇上,臣妾可是听别人说,娴姐姐每夜都去太医院看望一命男子的。”
张娴喝汤的手一顿,却没有说话。她深知忍一时风平浪静,也不屑与这种人
计较。
可刘浅陌见张娴不吭声,以为是她心虚。想今夜皇上在场,一举打压张娴。
“我听说,那男子是因为娴姐姐受的伤。亓官贵人,你看看,这像不像戏文里唱的郎情妾意?哎呀呀,真的是一出好戏啊!”
亓官苒受不了她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正欲开口反驳之时,姬景时怒拍桌子。吓得室内一干众人纷纷下跪。
姬景时扶起亓官苒,道:“刘浅陌,你身为太尉府庶女,可听说过步撵之德?”
刘浅陌战战兢兢的答道:“是,臣妾听说过,班婕妤贤良淑德,深受爱戴,有‘古有樊